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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母女,总是这样,见人好欺负,就把人往死里逼。殊不知,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再胆小怯懦的人,也是会反击的。

希望他这个姐姐,不会被六公主坑的太惨吧。七皇子没什么诚意地想着,嘴上却道:“近日云贵之地似有异动,父皇正烦着呢,母妃也跟着父皇忧心。五皇姐不过是一时心情不好,发泄一通罢了,这点小事,就不必通报母妃了。”

他等着看,他这个姐姐,还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如今,七皇子的话在长春宫中很有分量,他既吩咐了,底下的人自然无不听从。反正,五公主无缘无故闹脾气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就算少禀报给周贵妃一次,也不会怎么样吧,大概。

正是因为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长春宫才失去了一次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机会。等到后来,长春宫彻底与荣亲王府交恶,长春宫中的许多人才纷纷后悔,为什么没有尽早发现姬清涵的不对劲。

另一边,在昭德帝的小书房中,昭德帝正与几个朝廷重臣议事。

他们所讨论的,正是云南王拒绝纳贡之事。与北戎那一次不同,这一次,云南王对大夏不敬,只是让昭德帝心怀愤怒而已,并没有让昭德帝真正产生危机感。

上一任云南王骁勇善战,同时颇有野心,的确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可惜早年上战场留下的暗伤太多,竟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唯一留下的一个儿子,病恹恹的,又胆小怕事,根本就是个怂包。

这些年来,昭德帝仗着新晋的云南王怯懦,没少欺负他。藩也削了,兵也减了,可惜云南王身子弱,没能生出个儿子来,不然昭德帝就直接把人接到京城来做人质了。

本以为,云南落入了一头羊的手中,日后,自然会越来越弱,直至大权彻底被朝廷收回。可如今,还没怎么着呢,这羊就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昭德帝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昭德帝素来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主儿,面对兵强马壮的北戎王,他或许会心生畏惧,甚至产生求和的念头,但面对云南王,他只有一个想法:战!

既然欠收拾,那么收拾他一顿就好了!

“皇上,云南王优柔寡断,近些年来,云南在他手中不断衰微,根本不足为惧。皇上不如派太子殿下去平乱,一则,太子殿下驾临,必能令士气大振,二则,太子殿下不曾接触过边关之事,正好趁此机会,让太子殿下多历练历练,也不枉费皇上花在太子殿下身上的一番苦心。”

发话之人观察了一下昭德帝的神色,心知这番话还不足以打动昭德帝,续道:“前任云南王生前最是喜欢与皇上攀比,可惜他去得太早,皇上还没来得及打破他的这些狂言妄语,他就做了古。如今,皇上不妨让世人看看,皇上的儿子,与前任云南王的儿子,究竟孰优孰劣。想来,凭着太子殿下的本事,定不会丢了皇上的颜面。”

“这件事儿,容朕考虑考虑。”听了这名臣子的话,昭德帝果然心动了。

他是一个相当注重颜面的人,这一点,被很多人利用过。

诸位大臣离开后,昭德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问一旁伺候的梁公公:“你说,朕该不该派太子出征?”

诚然,那名臣子的话很让人动心,可昭德帝对太子到底心存顾忌,不愿意白白让太子得了军功,羽翼更丰。

梁公公低垂着头道:“朝廷大事,奴才不敢妄言。”

昭德帝瞥他一眼:“朕瞧你方才的样子,分明有话想说,怎么,如今朕亲口问你了,你倒是无话了?”

“朝廷大事,奴才不敢妄言。”梁公公又重复了一遍。

昭德帝挥挥衣袖:“在朕面前还来这一套做什么?朕许你说话。”

“既如此,奴才可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若云南果真那么好打,皇上为何不亲自去呢?这战功,与其让旁人得了,还不如让皇上得了。”

昭德帝愣了愣:“云南王毕竟是朕的小辈……”

“战场之上,只分敌我,不分什么长辈小辈,否则,这仗还怎么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依着奴才浅见,皇上不如明面儿上派没有经验的太子殿下去迎战,实则由您来把控大局,云南王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难道还能斗得过您?太子殿下虽然聪慧,但到底没有作战经验,自然比不上皇上亲自出马让人放心。”

最后一句话,让昭德帝眉眼间舒展了不少。毋庸置疑,梁公公很会夸人,还每每都能夸到昭德帝的心坎儿里,这也是他近年来越来越得昭德帝信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