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太后正守在宝络和蓝承宇的身边。
方才种蛊时,许太后因体力不支,暂时去偏殿小憩,不料等得到种蛊成功的消息出来,宫殿已经被国师派人给围了。
没过多久,宝络和蓝承宇双双醒来,得到这个消息,十分自责:“若不是为了替我治病,皇兄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国师进宫来,引狼入室。”
“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就算咱们一早就知道国师心怀不轨,但凡有一丝能够救你的希望,咱们也不吝于与虎谋皮。”许太后摸了摸宝络的脸,见宝络种完蛊后起来,面色竟比往日红润不少,眼含欣慰之色:“你这身子骨,一直是你皇兄和哀家的心病,苍天保佑,如今可算是好起来了。”
“母后,您不担心皇兄的安危吗?国师他……只怕是预谋已久。”宝络忧心忡忡道。
她虽不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单单从国师远离京城十几年还能够突然发难,便能够推测出很多信息来。
宫外有一股势力,曾与先帝时期的皇贵妃以及太后有所往来,云南王谋反的背后也有那人的影子在,先帝与永嘉帝却一直没查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如今国师甫一发难,宝络便将这事儿与前头那些事儿联系上了,思忖着那些事会不会出自国师的手笔。
毕竟在国师发难前,一直瞒得很好,他们甚至没有人看出国师的野心,若是前头那些事当真是国师所为,他们没查出来,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许太后听了宝络的话,却是怔了怔:“依照哀家对国师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真的对你皇兄做什么。”
说着,她便将国师与先帝、摄政王的关系仔细与宝络和蓝承宇分说了一番。末了,又跟两人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自打摄政王惨死后,国师便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之前替先帝做过不少事儿,后来又拿住了先帝残害兄弟的把柄,先帝一度十分被动。所以,尽管先帝不想放国师离开,最终还是答应了,并且,在国师离开后,也没有再派人去找过他。”
“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先帝厌烦了国师,暗示国师告老还乡,遂极少会在先帝面前提及国师,却不知,这恰好合了先帝的心意。”
“若要让哀家来说,摄政王处处与先帝作对,企图与先帝争权,先帝对他下手,也是应有之意,可先帝要了摄政王的命也就罢了,还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摄政王,知情之人,只怕都看不过去……”
“所以说,父皇的驾崩,兴许也有国师的手笔在里面?”宝络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国师做的这一切,是因为他憎恶皇室,所以想要报复整个皇室?”
“不知道。”许太后幽幽地道:“自从经历了与摄政王反目之事、摄政王惨死之事的两次打击之后,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哀家想着,他兴许只是对某些事执念过深,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吧。若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恐怕你皇兄已经像先帝一样,不知不觉就中招了。你皇兄给出的答案,或者说,咱们给出的答案,不知道能不能令他满意。”
不知是不是国师的疏忽,国师派人围了宝络、蓝承宇与许太后所在的这座宫殿,派人围了永嘉帝所在的宫殿,却独独漏过了傅皇后的宫殿。
傅皇后在得知宫中上下如今已落入国师之手后,怔愣了片刻,沉着镇定地将大皇子放下:“知道了。”
“娘娘,现在咱们可怎么办啊?”傅皇后身边儿的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要尽快去宫外搬救兵?”
“国师敢这么做,定然是已经把持住了宫廷。咱们若是想出宫求援,只怕还没踏出宫门去,就得被人给逮回来。”傅皇后思索片刻道:“宫中之人虽有一部分背叛了皇上,但大部分应该还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只是如今母后、皇上都被挟持,没个做主的人,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本宫要赶在国师反应过来之前,令宫中的禁卫军听从本宫的命令,将宫门之围给解了,并伺机救驾。届时,再请宫外的城防军入宫,里应外合,让国师的人插翅难逃。”
“解宫中之围虽然重要,但是母后、皇上和皇妹的安危更重要,皇上手中有一支暗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动用。此刻就是那万不得已的紧急时候了,想办法与他们联系上,让他们伺机救驾。国师虽说筹谋多年,但到底离京良久,宫中得用的人手有限,暗卫军又个个武艺精良,若是他们出动,想来有很大希望能救出母后、皇上和皇妹。”
“皇上放心,便是看在太后娘娘的父亲对草民有恩的份上,草民也不会去伤害太后娘娘。只是,草民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从您这里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不得不说,草民……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