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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对比,那两双一路延伸到水边,没能再回来的脚印,果然是荣妃和茉香主仆的。

昭德帝的面庞上满是森然寒气。差一点儿,差一点儿,他就被这个贼喊捉贼的人给蒙蔽了。

谁能想到呢,有人竟敢在皇宫中公然谋杀高位妃嫔,事后,还企图嫁祸给另一个妃嫔!

“把他给朕带下去,仔细审问!务必要问出另一个共犯是谁!”

那名太监很快也像瑞小仪身边的宫女一样,被捂着嘴拖了下去。没一会儿,不远处便传来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以及那名太监的哀嚎声……

那名背叛了瑞小仪的宫女听到了太监传来的声声哀嚎,不由瑟缩了一下。

这名背主的宫女名唤红杏,在红菱到来之前,也曾颇受瑞小仪看重,往日里在宫中行走时,没少借着瑞小仪的名头耍威风。

可自打红菱入了瑞小仪的眼,便渐渐取代了红杏的位置,成为了瑞小仪身边的第一心腹。在红菱的劝说之下,瑞小仪平日里行事低调了许多。后来,有一次,红杏被红菱抓到在外头狐假虎威,瑞小仪狠狠责罚了红杏一通,说红杏在外头败坏她的名声。

自此之后,红杏便越发与瑞小仪离心了。红杏深感自己在瑞小仪身边不得重用,想给自己换一个主子。恰在此时,高枝儿主动对着她低头了,她岂能不欣喜若狂?若是她为那位主子办好了差事,立了功,日后,她不就可以调去那一位的身边,做那一位的心腹宫女?

然后,希望来得有多快,幻灭来得就有多快。在那名太监被人抓到把柄的时候,红杏就知道,她完了。

早知道,她就不去痴心妄想了。若是不做那些事,虽然没了好的前程,可至少命还在啊!

负责看守红杏的人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谋害主子的下场。有些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以蒙蔽主子,殊不知,他们做的一切,都被主子看在眼里呢。主子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说不说实话罢了!在主子们面前卖弄小聪明,那是找死!”

“你当为何那幕后之人不让自己的亲信动手,而要用你们?难不成,那人是真的想要把你们培养成她的亲信?别傻了,那人是把你们当替死鬼呢!一旦出现什么不对劲,那人就把你们抛出来做替罪羔羊,而她自己还可以高枕无忧地做她的娘娘。”

“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为那个人守口如瓶吗?”那人摇了摇头:“我真是为你们不值。若是你招了,或许,我还可以向皇上求个情,对你从轻发落……”

“我招!我招!将荣妃娘娘推下水的人的确不是瑞小仪,瑞小仪只与荣妃娘娘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但我知道,真正谋害荣妃娘娘的人,是李荣华!”

“李荣华?你可有什么证据?口说无凭,只怕皇上不会相信。”

红杏将头点的如小鸡啄米:“有的有的,我有李荣华留下的一枚簪子,作为信物。”

此时此刻,红杏心中充满了对李荣华的恨意。若不是知道李荣华是周贵妃身边儿的第一得意人,若不是李荣华用信物的方式取信于她,她岂会这么轻易的上套?都怪李荣华,她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不多时,红杏的供词以及那枚簪子便被呈到了昭德帝的眼前。

与此同时,那名太监也终于受不住刑,吐出了一个人名。

“父皇,想要知道那名太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法子。”宝络道:“茉香是个聪明的宫女,她在得知自己凶多吉少之后,仍然拼命挣扎,试图反抗,就是为了在这泥沙边留下更多的证据,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方才有人验过茉香的尸体了,茉香有两根指甲断了,还有两根指甲中,残留着那凶手的肉。刚才那名太监身上既然没有伤口,受伤的,必定是害死荣妃娘娘和茉香的另一名凶手。把当时当值的人全部叫过来,看看有谁身上受了伤,就可以初步判断出,那名太监有没有撒谎。”

昭德帝现在对宝络的话很是信服,闻言,便立刻让人照做。

当值的太监和侍卫全部被带了上来,其中,有三人身上带着伤。一人伤在肚子上,一人伤在左臂上,还有一人伤在肩上。

被那名太监指认的人,恰好是伤在肚子上的那名侍卫。

昭德帝的面色十分难看,因为,即便是不去猜,他也看得出来,依照茉香的身高,她在跟人搏命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去捅这人的肚子。不过,让人摘了那人的鞋子,那人的脚型与另一名凶手倒是颇为相像。若不是宝络观察得仔细,只怕,他们就要被骗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荣妃和茉香的鞋子被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