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和上女子,平儿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这回的女子身份太过耸人听闻,她不由微微张大嘴巴,“这又是什么说头?东府大太太的亲眷,和咱们爷……”

“这些事,咱们做下人的可不好说。”戴妈妈一挥手帕子,“姑娘慢慢跟二奶奶说了,软和着些说,千万不要惊了肚子里小哥儿。我们这就回去复命了。”

平儿于是不再多问,送了人出去,先帮着贾琏上了棒疮膏,这才往凤姐房里去。

凤姐歪在榻上正有些昏昏欲睡,余光见平儿进来,还是原先那套衣衫,当即坐起身子,“说吧。”

平儿低头把事说了,凤姐倒不心疼贾琏,只纳罕道:“大老爷自己屋里头那些莺莺燕燕,何时竟管着二爷不让近女色了?”

“姨妹来走亲戚,哪有爷们儿陪着一道喝酒吃席的?那能是什么好的……”平儿叹道,“东府里一向由着珍大爷胡闹,连带得小蓉大爷也染了一身习气。怕不是他们胡闹,被大老爷撞着了?”

只是可惜了尤大奶奶,被这样打了脸面。

凤姐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大老爷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在这里挺胸大肚怀孩子,安胎的苦汁子喝得舌头都钝了,偏贾老二外头拈花惹草逍遥自在,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心里讥讽,面上却做出心疼惊怕的模样,也不梳头,扶着平儿就往书房去。

贾琏刚醒,正疼地直抽气,见她们主仆来了,忙朝凤姐挥手,“这血腥气重,我的祖宗,你何苦拖着肚子里那个来!”

“爷们平白无故挨顿打,我恨不能给你替了。”凤姐拿帕子沾沾眼,话里带着哭腔,“如今看也看不得了?”

贾琏见她鬓发松散,别有一段风流情致,一时看得怔住,“这会子该是才睡醒?奶奶的心意我都知晓了,可不能伤心掉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