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赖话都让老太太说了,邢夫人只能垂头请罪:“是媳妇无能,只好央着老太太为二姑娘相看相看。”

等出了上房,邢夫人跟着大老爷走到半路,才猛然想起老太太还是没说为何要回绝甄家。

迎春那事不过是个由头,老太太这是嫌她乱出头瞎问呢。

想明白这点,邢夫人又心疼起那两万银子。她是小门户的出身,就是做了国公府一等将军的填房,也从来没经手过这么大一笔银钱。

贾赦的私房从不让她沾手,前头那位的又在贾琏夫妻那里。她只有陪嫁的一点身价,全靠着月例银子过日子。

“忒是不把钱当钱呢。”

她才抱怨一句,却见贾赦猛然瞪过来,“这府里缺了你的吃穿?若是让我知道你私自收了甄家东西,后果你知道的。”

邢夫人一抖,扯个笑脸糊弄过去。有老二家的在前头,谁能托到她门前?

到了二十六这日,贾母携邢王二位夫人大妆着进宫去见元春。

元春先前还敢乘着御辇招摇,甄太妃一病却消停了。也不是她一人缩着不敢露头,六宫连着皇后、皇太后都低调起来。

甄太妃是上皇的心尖尖,为着她的病,上皇已多日吃不下饭。这会子出来招他眼,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别想落到好。

抱琴给老太太垫了软垫,各上一盏香茗,转身去殿门口守着。

元春肚子越发大了,靠着垫子问:“老太太近来身子可好?”

“家中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娘娘。”贾母慈爱地望着元春的肚子,“瞧着很是康健。”

“太医每日都请脉,只等着发动。”元春抚着肚子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