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冷冷瞪视着他,“这爵位你是想给兰儿还是宝玉,我都依你!我要保下琏儿性命。”

贾政忙整了衣衫对他长揖,“兄长何出此言!长幼有序,兄为长,我为弟,这爵位是长房所有,政不敢奢想!”

贾赦嗤笑一声,讥诮道:“荣禧堂住也住了,还说什么不敢奢想?”

贾政一甩袖子,愤然道:“那荣禧堂因义忠老亲王坏事,母亲为保全家里,命兄长自晦,才交与二房居住。我与王氏不敢居于正堂,一向只在东边三间耳房宴息居坐,从不曾有过逾越!”

“够了!”

贾母砸下一个茶盏,冷声道:“兄弟阋墙,传出去真好听!”

兄弟两忙跪下请罪,“母亲息怒。”

贾母厌倦了这孝顺的表象,喝令他们出去,自己走入内室垂泪。

她一生顺遂,却苦在了儿女上头,可见世间没有事事如意的缘法。

第二日正好是十五大朝的日子,天上星幕还没有散去,荣国府就动了起来。

鸳鸯取了牛乳,又有那炉上慢炖一夜的鸡汤煮的银丝面,再布上几碟点心小菜,伺候贾母用了。

“马车都已备下,老爷太太们也等在外头了。”

贾母应一声,抬手扶正了冠,“宝玉和姑娘们那里照看好,凤丫头院子也护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