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就让指挥使被这么埋着……”副手也觉踌躇,终究咬牙道:“卑职会亲自向王爷请罪!”

他们出了宫就是天子的颜面,宁肯仗势欺人也不能被人压住。

王府不给工具,便拿剑鞘掘土,只要揭开了铺排的青石,底下都是土壤,并不难挖。

忠顺王被小厮引着往这处走,远远瞧见那小院的粉墙就心里一咯噔。

怎么这样巧合,偏偏是这处……

等进了院子,见戴权站在院中,忠顺王略略松了口气,“戴内相也惊动了,真是惭愧。”

戴权忙拱手行礼,“今日实在荒唐,还请王爷恕罪才是。”

忠顺王往那门里一探,回首笑道:“这是在做什么,不是宣本王面圣的吗?”

管事在里头正阻挠禁军挖土,听到忠顺王的声音,又见了那土里翻出来的东西,腿肚子一哆嗦。

副手摸出指挥使身旁的一截森森白骨,狠狠掷在管事脚边。这竟是一座尸山!

“快马去禀告圣上!”

有人应声往外走,见了那长髯带笑的忠顺王,只斜斜看他一眼,匆匆往府外奔去。

“不知礼数!”戴权骂一句,对忠顺王笑道:“这帮人在禁军里学了一身坏习气,活脱脱都成了泥腿子,王爷不要和他们计较。”

忠顺王心却一紧,抬步往那屋子去。

戴权忙追上去,“哎呦呦,那里头腌臜,哪是……”

副都指挥使已被挖了出来,一个小兵围着他照顾,其他的人都在埋头苦干,全不理会忠顺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