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含冤,久久不肯投胎……

“寡人累了,”他撑着戴权的手颤巍巍站起身,“皇帝!”

皇帝忙转入珠帘,“父皇,儿臣在此。”

太上皇拍拍他的肩背,“你是这江山的主人,如何处置,凭你心意。”

他每日服丹求道,精神矍铄,一双眼里满是滔天权欲,让天子日夜难安。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颓丧,仿佛瞬息间苍老了许多。

原来他也只是一个年迈的老翁。皇帝猛然发觉这点,心底涌上一股狂喜。

他又端坐龙椅之上,俯视着殿下那些臣工,心底激荡着一股难以压制的喜意,险些当堂笑出声来。

“林卿,把你方才对满朝文武说的那些罪状,再说与忠顺听听,也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

林如海沉声应了,将那早已倒背如流的折子又高声说了一遍。

什么□□掳掠、卖官鬻爵、私卖盐铁、烧杀人命,忠顺王其实并不惧怕被人知道。只要太上皇在一日,皇帝便动不得他们母子,等太上皇去了,这江山谁坐还说不准,就更无惧清算。

但他万万没想到,只牵扯到了太子,疼爱他四十年的父皇,竟就撒手不管他了。

那个窃得帝位的小人正瞧他笑话,平日在他面前夹着尾巴的官员一个个看他如丧家之犬,而害他如此的人……

他的眼里沁着毒,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蛇,目光定在林如海开开合合的嘴上,忽而暴起。

林如海只见那忠顺王持着一道寒光朝自己刺来,文弱的身子让他来不及腾挪闪避,只一挥袖子,期望殿前侍卫能抢先阻下这恶徒。

副都指挥使就在他二人身后跪着,忙扑上去抱住忠顺王的双腿,把人往后一拖。

“林卿!”

“如海!”

林如海把忠顺王抓住了袖子,眼看就要被那匕首扎中心口,忽而身现金色光芒,将那忠顺王弹出数丈。

忠顺王倒在丹陛之下,口里喷出的鲜血如爆裂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