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心底一叹,果然听邢夫人重重放下茶盏,冷哼道:“你竟是个死人不成?连个手帕子都看不住!如今求到我这里,却又哪处给你寻去?”
“那上头不曾落什么名字,只普通的兰蕙花样,不值什么,母亲不必费心。”
邢夫人这才满意了,看一眼司棋,哼道:“退下吧。”
两人相携往园子里走,见道上薄薄落了一层雪花,司棋便替迎春盯着脚下。
“姑娘何苦把那银子全给太太,”司棋止不住地犯愁,“眼见天寒了,姑娘又住在水上,倘若要添置些什么,没有银钱,谁理会咱们?”
“往年也是这样过的,有什么过不得?”
司棋跺跺脚,“这怎么一样?姑娘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总要打扮打扮,再有大姐儿跟着姑娘们读书识字,咱们又添了笔墨的耗费……”
堂堂国公府的千金,谁能想到竟囊中羞涩成这样。
“往年老太太、太太们赏的首饰头面,挑那不打眼的拿去换几两银子使,也不碍什么。”
迎春得过且过惯了,司棋却是爆烈脾性,当即反问道:“姑娘的首饰头面而今还剩多少?咱们当了的倒是小头,大的全被那起子人偷摸走了!”
这里头尤以迎春奶母最是猖狂,打量着姑娘面软心善,行事越发没个顾忌。主子屋里的好东西,但凡让她知道了,总能寻着法儿摸走。
迎春便叹气,“她们一时半会不凑手,拿去周转也是有的,总还会再送回来。”
司棋见不得她如此,正要说话,忽见紫鹃扶着林姑娘过来,忙住了口。
“二姐姐。”
黛玉见她二人脸色不对,便笑道:“怎么在这风口上站着,仔细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