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他说是父母皆亡故了,家中只一个老祖母,便心生怜意,“往后下了值,只管往我们府上来,就当是自己家里,不要拘谨了。”

梁衡笑着应了,回头瞧一眼林如海,小声道:“祖母多病,不大在外头走动,老太君在京中情面广,我如今这样大了,还不曾……”

贾母心里一动,实在想不到他会托付这样的事情,便问:“你是有了中意的人家,不好去开口,还是全没个打算,只在适龄的千金里相看?”

梁衡张张嘴,一想自己连那女子姓甚名谁都不知,若是她已有了婚配,岂不轻薄了人家?

心底叹一声,他道:“我心里倒是有个人选,只是还需问问家中长辈,也要打听一下对方是否婚配。”

贾母倒是很乐意为他这新贵保媒,便道:“若是合宜,你只管告诉我知道。”

晚间贾政回来,也到上房请安,见了林如海两人,又是一番寒暄。贾母苦留他们用了晚饭,这才放人家去。

堂里母子三人对坐,贾赦道:“听如海的意思,此番去金陵,意在那甄家。”

贾母摸着玉如意上的云纹,道:“他们如何,总没有连坐我们家的道理,只管约束好府中下人便是。”

忠顺王都被她告了,甄家和荣国府还能有什么情分。

见老母面露疲乏,两兄弟忙退了出来。

贾政问:“若是甄家人被抄家发卖,咱们要不要伸个援手?”

贾赦皱皱眉头,“到时再观望吧。只是上回甄家带那么多箱子来,总让我心中不安。”

贾政猜测道:“莫非甄应嘉得了风声,刻意用来求情打点?”

贾赦想不明白,只道:“反正咱们不曾沾他的,也攀扯不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