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上房去,鸳鸯边走边敲打道:“咱们做奴婢的,从来只有盼着主家好,才有地方安身立命。主子倘或有个什么错处,便该劝着改了,这才是忠仆该有点样子。”
金钏儿一咬唇,凑到鸳鸯耳边把事全招了。
“此事当真?”鸳鸯捂住了嘴,只觉心脏砰砰直跳,“这事我也无法,还是得报给老太太。”
金钏儿点点头,朝妹妹玉钏儿看去一眼,随鸳鸯往上房去见老太太。
老太太被气个仰倒,狠狠砸了一个汝窑白茶盏,这才道:“去把老二叫回来!”
林之孝听说老太太发了好大脾气,忙放下手头事务,亲自去工部衙门寻二老爷。
贾政匆匆和上官告了假,回到家里见贾赦、贾珍都在,忙问:“可是宫里娘娘出了什么事?”
贾珍笼着袖子,在厅里走两步,问道:“老太太,这事当真这样麻烦?”
贾母瞟他一眼,拄着拐杖朝贾政道:“老二跪下。”
贾政忙跪了,“母亲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不理会他,只看一眼贾赦。贾赦忙把王氏私自收甄家钱财的事说了,又道:“说是那箱子好端端锁在库里,全都不翼而飞了。”
贾政昨夜才和王夫人说起,不料现在就闻此晴天霹雳,当即抖着手问道:“可知是多少银子?”
“总要有个二十万两。”
贾珍双手揣在袖里,颤声问:“甄家当真要到那一步?这钱,他若是不说,应当也没什么妨碍吧……”
贾母定定瞧他,良久才道:“珍哥儿,你是族长,我不好说你什么,便看你父亲愿不愿意来教你。”
甄家雄踞金陵,靠的是什么?是太妃母子在太上皇那里的情分。如今忠顺王都倒了,何况一个甄家?
她扬声叫来林之孝,吩咐道:“你领着珍大爷往城外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