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样极致的盛宠,贾元春也不会丢了脑子,一心沉醉在帝王情爱里。

贾政没想到老太太还藏着这样一件事,当即喜出望外:“如此,便可补上那笔银子了!”

“那皇上的债要怎么填?”贾母提杖在他背上一抽,“咱们家里还欠着国库的银子。”

凤姐是小辈,不敢看老太太教训儿子,忙偏过身去。

她心里算了算,王夫人出阁时,家里正富裕鼎盛,嫁妆应当比自己还略多些。

她当初应承那长安守备小舅子和张金哥的亲事,就得了整整三千两谢仪。二太太便是一年只接上两桩,二十年来也有了十万之数。更不提还有别的生钱法子。

便是娘娘盖园子去了一半,这二十万总还是能抠出来的。

只是这钱真拿出来,那嫁妆单子一式三份,老太太对照过了,能不疑心那多出来的是个什么出处?

再有宫里娘娘的花销,还有宝玉日后官场交际、娶妻,二太太不会真舍得掏空家底,至多拿出十万。

但剩下的要是从府里拿,一来拿不出这么多,二来,这是二房太太犯下的错处,没有让大房跟着赔钱的道理。

估摸着还得是王家拿一半补上窟窿。

同是王家女儿,姑妈犯了糊涂,她这个侄女儿也跟着难堪。

王子腾夫人很快登门,果然带了十万两银票。

她先拉着贾母哭一通,又表达了自家的歉意,再把那银票递上去,最后道:“她兄长不在京里,我是个做嫂子的,不好挑小姑的理。妹妹既嫁在贵府里,便全听凭老太君教诲。”

只要不伤了王家女儿的名声,王夫人如何,都随贾家了。

贾母心里有数,也不多折腾,照旧把后院小佛堂打扫出来,命王氏在里头闭门思过。对外只说是为娘娘念血盆经,她母女情深,谁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