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办了洗尘宴他就吃,席上诸人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就笑呵呵听着。等肚里吃到八分饱,也略略歇了奔波的疲累,便把嘴一抹,领着自家的下人一步三摇地回自家祖宅去。

甄家下人道:“老爷,那箱子都留在院中……”

贾赦回到府里,吩咐小厮关了大门,谁来也不见。甄应嘉见他油盐不进,气地把杯盏一摔,当即写下一封密信,飞鸽发往京城。

梁衡此来,也是因为甄应嘉那封信。

那信传到忠顺王府,不知道又经过谁的手,送到了宫里甄太妃的榻边。

甄太妃当即就吐了血,一口气没续上,当天夜里就这么去了。

太上皇吃过丹药早早就睡了,戴权不敢叫醒他,便憋着没说。等太上皇知道,甄太妃的祭堂都设好了。

戴权被按在地上差点乱棍打死,太妃宫里大小宫女都吃了杖责,太上皇犹觉不足,又命皇帝把忠顺王放出来。

皇帝不愿纵虎归山,只能把甄家之事暂缓,算作折中的法子。

梁衡带着禁军一路轻装简行,昨日才抵金陵。因是除夕,他想着甄家还有一个高龄的老祖宗,思及家中祖母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暂缓一日,预备第二日再上门去。

谁知夜里就收到了京城的命令。

贾赦问道:“老太妃什么时候没的?”

“就在除夕初一之交。”

贾赦奇道:“什么信鸽半夜就能从京城飞到金陵?可别是有人矫旨伪造。”

梁衡笑道:“这倒不会。那传信的鸽子是林太师家里豢养的,我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