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也挖苦道:“姑娘是主子,你你也是主子?吃你两口奶是看得起你,要是想拿捏姑娘,只看老太太同不同意!”
那奶母当即捂了脸,脚在地上跺几下,嚎丧道:“可不得了,如今这些毛丫头心眼大了,怂恿着姑娘不认我老婆子,竟是白奶了她一场!”
丫头们本就烦她赌钱吃酒,又常常来寻摸姑娘东西,见她如今连主子也攀扯上了,更是不能善罢甘休。
她们几个闹的不成样子,吵的迎春脑袋疼。
“今日又是为着什么吵嚷?”
她按按头,往妆镜台上去寻那本《太上感应篇》。每每烦心忧愁,她总要看个几遍,才好静下心来,继续过那宠辱皆忘的日子。
谁知这一看,却见那妆台上一片狼藉,胭脂散落在梳子上,妆奁盒子也翻了出来。
她眼凝在昨天新得的那个匣子上,慢慢走过去打开,见里头空空,只余垫底的绛红绫缎,闭眼深深吸一口气。
奶母还在大放厥词,见迎春已经发现,便把袖里攥着的鸾钗往桌上一拍,“全是我待姑娘的一颗心错付了!”
迎春拿帕子捂一捂眼睛,又把手放下,沉声吩咐司棋:“去瞧瞧二奶奶得不得空,把这事报给她。”
奶母听她说凤姐,当即脸一白,“姑娘当真要绝了情分?”
迎春好容易硬下心肠,司棋怕她又被奶母哄住,忙给绣橘使个眼色,自己快步去寻凤姐。
绣橘把那点翠鸾翅钗捡起,拿到迎春面前,“姑娘瞧瞧!我当场把老奶奶捉住,叫她把东西拿出来,她却只跟我说些污言秽语,现今把这东西也糟蹋坏了!”
迎春拿帕子把东西包住,握在手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