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紫鹃说她原是个乡宦小姐,便是一叹,又听说香菱母女两困窘的很,便命鸳鸯开了箱子,取出二百两银子来。
“‘京城居,大不易’,她们孤儿寡母的,拿去傍身吧。”贾母叹一声,又道:“旧年做的那些衣裳,有好几套没上过身的,也包起来给她,或卖或穿,都便宜。”
凤姐头回作恶就吃了教训,便笃信起轮回报应。她如今儿女双全,手里也不缺银子,便命平儿送去一百两银子,权且当是为母子三人积福。
平儿拿包袱装了钱,又从自己私房里拿了二十两添进去,正抱着出门,却被贾琏堵个正着。
“一会紫鹃就走了,若是钱送不到,二爷自个跟奶奶说去。”
贾琏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伸手塞进包袱里,“她在园子里和二妹妹她们说话,一时半会走不了。”
平儿不料他能舍得出钱,讶异地把人上下一瞧,差点把贾琏看恼了。她笑一声,快步出了院子,等走远了才低头揭开包袱皮,见是两张五十两的银票,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上回挨忠顺王一顿打,倒是把他打的转了性,有些浪子回头的意思。
贾琏却不是为做好事。他见平儿走远了,才朝凤姐房门偷偷啐一口。
“母子三人……没有爷,你一个人能生出来?”
园子里姐妹们听紫鹃说了,也各有东西相赠。
她们每月二两月俸,买些头油胭脂、再打赏几回下人,能存下来的就寥寥无几。能给香菱的也只有一些衣衫首饰,权且算作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