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想一想,只想起白乐天“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之句。
湘云倒是跟着叔父外任过,但她是女眷,除了沿途偷偷揭个帘子,多一点也没有了。
探春便道:“咱们这些人里头,只有宝玉能去外头。若是想知道,只管找他来说吧。”
这民间的疾苦,公侯家的小姐哪里能知道。悟空听问,便把西行路上所见糅合此朝民情,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听他说到卖儿卖女,惜春便问入画,“你可也是这样来的?”
“姑娘想岔了,我是府里的世奴。”
入画想一想,说了几个不近身的杂役小丫鬟,“她们倒是外头来的。仿佛是遇到荒年,卖到了牙行里,教得规矩了才能往咱们这送选。”
这里头就是凤姐管控挑拣的了。
姑娘们每月二两月俸尚觉不凑手,刘姥姥一家五口一年的花用才二十两,贵的极贵、贱的极贱,当真天壤之别。
第二日刘姥姥再见这些王孙小姐,便觉出她们比昨日更敬重自己一些,虽还是一样说笑,到底意思不同。
她是心宽之人,也不深究这里头的缘由,还是一味在老太太跟前逗趣。
住到第三日,刘姥姥想着园也游了,饭也吃过几遭,惦记家里女儿女婿忙不过来,便说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