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来了兴致,笑问:“可是贾代化的后人?去年仿佛听说他儿子死了,这回被告的应当是他的孙子。告了什么罪名?”

“左不过是些渎职的罪责,”皇后放下玉碗,“媳妇儿是后宫妇人,可不敢多问。”

太上皇心里存了疑虑,等她走了便问戴权。

戴权苦笑道:“皇后娘娘不敢说,奴才更不敢说了。陛下听了生气,奴才就是多一个头也不够砍。”

太上皇横眉瞪他,“说。”

戴权皱着老脸,“那威烈将军国孝家孝两重加身,竟管不住下面那东西,淫了良民未婚之妻,还……还有了孩子。”

太上皇沉下脸,“当真?”

戴权觑着太上皇的脸色,压低了声音:“那女子是威烈将军的妻妹,因奔丧住在他府上,两人暗通款曲,置房做了他的外室。因这女子原是有婚约的,那未婚夫探知了,闹到宁国府里,反被打了一顿,又强逼着他退婚放妻。可巧兵部尚书路过宁荣街,这才捅了出来。”

太上皇年岁大了,就有了心软爱念旧的毛病。甄太妃死了不足一年,忠顺王又被皇帝圈禁,勾的他一颗心愁肠百结,对那故去的爱妃更是魂牵梦萦,日夜思念她年轻时的艳丽容颜。

甄太妃追封了皇后,又以太后之礼下葬,她的孝期里闹出这样的事,便是在打他的脸。

“去叫皇帝来。”

皇帝出了大明宫便冷下脸。他盯一眼近身伺候的宦官,抬脚坐上御辇。

这事他早下了口谕不让告诉太上皇,却还是走露了风声,当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