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大声叫嚷,脚下踏空摔在地上也不喊疼,顾不得捡那蹴鞠,只喊道:“绛珠娘娘来了!绛珠娘娘来了!”
绛珠眼一酸,捂脸抽噎几声,放下手便见方才空荡荡的街道上站满了人,全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真的是绛珠呀!”鸩女牵住她的手,细细摩挲两下。
“瘦了。”
绛珠抬手摸摸她的脸,哽咽道:“你却丰腴了。”
她一一看过那些熟悉的山民,耳中听着他们的问候,眼珠簌簌往下掉。
“莫要哭,”鸩女擦去她脸上泪水,“哭了就不好看了。”
獜捡起蹴鞠交到小童手中,双臂一举让他跨坐在自己肩头,这才对绛珠眨眨眼。
“这城里咱们资格最老、人数最多、势力最大,谁也不敢欺负咱们。”
绛珠笑一笑,咽下喉中悲意,“大家都在此处吗?”
“这些年断断续续有人转世去了。”鸩女拉着她往自己的屋舍走,“还是雍和面子大,咱们的屋子都比旁人的宽敞。”
地藏王菩萨是佛家弟子,丰山诸人和胡佛雍和交情匪浅,他便多照拂了几分。
绛珠坐定,在房中一一扫过,见那些孩子都是生时模样,便问鸩女:“你方才说有人转世投胎去了?”
“咱们死的虽冤,又不能怪贼老天——”
鸩女被獜一瞪,清清嗓子,“咳,不能怪老天。那天后来也补上了,地藏又超度了这么多年,有人放下了,卞城王便安排去投胎。”
“那你们……”
鸩女叹一声,抬手在脸上一抹,“原先是预备重新转世的,谁知道跟轮转王一打听,我和孩他爹的姻缘只有一世,同子女的亲缘也没法延续。”
“咱们一琢磨,还是算了。枉死城中待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