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水手抱着铁制的船锚站在桅杆上,找准位置,把麻绳用力投掷出去,将船和外露的暗礁捆在一起。他直起脊背,站在巨人般的浪潮前,挺身迎接这场迟来的暴风雨。
这次,他的船不会离他而去。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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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酒醉之后,乔瑟夫像是放弃了纠缠的心思。他老实的道歉,洗干净自己臭烘烘的外套,坐在沙发上尴尬地挠头,问能不能暂且在这里待半个月。我买的是中旬机票,现在暂时找不到地方住。把被掏空的皮夹拿出来展示给师兄看,大个子师弟脸上写满了求收留。行吧。意大利佬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牙刷,他声音有些含糊。反正我的休学假期还有三个月。
倒是听丽萨丽萨说过这家伙在读大学的事。乔瑟夫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抱在怀里,瞪着眼睛。大学好玩吗。他把下巴搁在靠枕上。唔,怎么说呢。意大利男人把牙刷取出来,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有趣也挺有趣。
“意思是无聊也很无聊咯——”乔瑟夫撑着脸,懒洋洋接过话茬。
“上学又不是为了玩。”金发碧眼的齐贝林挑眉,用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刘海。“说起来你也应该快上大学了吧。”西撒从浴室里探出头,看向抿着嘴角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的青年。
才没呢。摸出颗可乐糖丢进嘴里,就这样直挺挺瘫在沙发上。可怜的乔乔是失学儿童。乔瑟夫有气无力地冲西撒嚷嚷。
不管怎么说。本性认真的家伙走到沙发边,把装死的师弟拽起来。书都要认真看,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他掏掏耳朵,又重新倒下去。
乔瑟夫在西撒的租房里又呆了两个工作周,活的像个无业游民。白天睡得昏天地暗打死不起,即便碍于拳头威胁勉勉强强爬起来,整个人也是没精神的很。
“你晚上不睡觉到底在干些什么?”在乔瑟夫连续七次把叉子伸进牛奶麦片里之后,西撒齐贝林终于忍无可忍。虽说每个人都有保留隐私的资格,但这小子未免也太让人担心了些。
“夜生活呗,当然是年轻人的夜生活。意大利老头不会明白的。”乔瑟夫乔斯达撑着脸,把叉子第八次伸进碗中。
妈妈咪呀,强迫女人是不对的,乔乔。花花公子抿了口咖啡,撑着脑袋和师弟开玩笑。你怎么知道是女人呢。乔瑟夫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也冲他微笑。他们两个目光相接,眼神交汇,对彼此心知肚明。
算了,我再去补个觉。青年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搓了把脸。中饭记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