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西撒被撞得头昏恶心,但还是用力推开他。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冷战。

这是正常情况,完全在乔瑟夫预料之内。西撒不理他,每天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就是把他当成空气,但乔瑟夫心情还是好了起来。还有时间,西撒这家伙最容易心软,只要有时间自己就绝对可以让他改变想法。现在想来,最开始抱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实在是个举世难得的蠢货。心软好说话只是无情之人给外界的假象,这种假象欺骗世人,也蒙蔽自己,当所有繁花织锦变成阻碍他们命运道路的东西后。他们的就会撕开伪装,流露本性,用刀斩切,用火炙烤,然后踩着废墟残骸继续往前。

西撒·安德里欧·齐贝林就是这样的人。

在冷战后的第七天,西撒齐贝林逃走了,用相同的手段回敬他的师弟。西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安眠药,并在第五天的夜晚做了出戏。他的演技实在生动精彩,在乔瑟夫带他去看向日葵园的时候神色动容,于是他们冰释前嫌,再进一步重归于好。然后再第七天晚上乔瑟夫喝下了意大利人亲手端给他的热水——那里头放着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安眠药——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完美,男人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乔瑟夫嗜可乐如命,将无色无味的清水视为人生大敌,能喝下去的那几口也是因为他递过来的关系。这就导致药效的严重不足。

这次白鸟被暴怒中的青年强行扣上了铁锁。

他们在屋里狠狠打了一架,纯粹肉搏,最后的理智让他没有对自己的师兄使用波纹。但乔瑟夫还是做出了过分的事情,他强暴了西撒齐贝林。

愤怒和性欲在某些意味中总是要划个等号,男人在他身下,被扼住咽喉,男人也扼住了他的咽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场互博已经脱离了小打小闹的范畴,所谓的情意在这场闹剧里四分五裂,他们红着眼眶,仿佛累世的仇人,拼尽一切都想要杀死对方。仅有的默契就是两个人都没使用波纹,对,没用波纹,西撒是用不出,那你呢,乔瑟夫·乔斯达,你为什么不用。恶念在他脑海里翻腾着,卷起海啸般的音浪。

因为舍不得……你舍不得,你舍不得,你舍不得!!

青年红着眼眶,发出无意义的嘶吼,看起来就像一只悲伤的野兽。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扔掉我!…“乔瑟夫把男人从地上拽起来,狠狠按到墙上。“……既然都要扔掉我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燃烧着。

“…反正…反正都要抛下,那就别说爱我啊……”

“乔咳…咳……乔乔!?”

“我错了,西撒。我做错了。”垂着头颅,乔瑟夫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那双瞳孔里,燃料是爱,引线是恨。燃烧地时间长了,它们就变成眼泪流下来。

青年抬起头,从背后拿出那道最后的链锁。

“但我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