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救了这个人,他只会为了掩盖当年的案件,更加变本加厉地采取手段整治黄景瑜,最大限度的让他无法继续调查,甚至无法再开口。

“你觉得这个人应该死么?”许魏洲轻声问陈稳,也问自己。

“那他不该么?”陈稳竭力保持平静,这句话还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又低下头去。

“即使他应该,那也是审判之后。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应该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我们。”许魏洲再次深深吸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觉得平静也疲惫不堪。

“即使他伤害了你喜欢的人?”陈稳抬头,直视许魏洲。

许魏洲被突来的问题问得心头重重一震,他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喜欢的人,不会希望我这么做。”他明白陈稳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陈稳懂得。

停了一会,他有点苦涩地说,“如果非要说他如今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那是在侮辱他。正义和公理,即使再多人不在意了,他也当做心里的唯一信念,无论我有多想帮他,都不能违背这个。更何况,我喜欢他,就是因为我知道他看重这些,这些年,我也一直以他的准则作为自己的信条。我自己的信念,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陈稳闻言,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说,“师兄,我怕我帮不了你,她不是可以用心理侧写分析的嫌犯,她很正常,很冷静,和你我一样具备足够的专业知识,比我们了解案情的真相。”

“你觉得她做得对?”许魏洲从陈稳的言语里听出了别的东西。

“师兄,其实很多时候我特别不想了解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一旦知道了,就背负着别人的过去,别人的痛苦。我知道她错了,可是……”陈稳说的很慢很艰难,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词语,“她不是我不能了解,只能用知识分析的变态嫌犯,我懂得她的心情,如果我帮你,就要利用她的伤痛,我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