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温柔地贴上他的睡脸。虽然这个人已经是经验丰富的刑警,气质清冷了许多,平时也绝对有组长的气势,可是睡着了还是这样乖的一张脸,睫毛长长地覆盖着眼睛,唇角终于恢复了柔软的弧度。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去轻轻拨弄他的睫毛。
“黄景瑜……”听到他轻轻低嘟囔,他的手指猛地顿住,发现他并没有醒来,只是在说梦话,不禁心中无限酸楚。
“我在。”他很低很低的回答。
如果你的梦里还有我,那么醒来以后,你能不能也这样叫我的名字?
许魏洲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脖子里都是虚汗,黄景瑜看着越发觉得心疼。他轻手轻脚地拧了毛巾,帮他擦了脖子和脸,然后轻轻握起他微凉的手,包在掌心里。
他的手指已经不复当初那个少年的柔软,常年握枪留下的老茧,虎口处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看起来像是曾在搏斗中试图夺刀留下的。
黄景瑜轻轻地摩挲那些伤口,忍不住皱眉。想了片刻,还是压抑着心疼轻轻摇醒他,“洲洲,醒醒。”
“黄景瑜……你好烦……”许魏洲病的昏昏沉沉,梦里的一切又太清晰,他无意识地嘟囔着,可是出口的三个字却像是一个奇怪的咒语,猛然间好像一桶冰水浇在心口,他蓦然就醒了过来。
每一次有这个人的梦,都是怀着巨大的失落醒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睁眼的片刻,脆弱根本无法掩藏,可是看清楚眼前人是谁,所有的冷淡又悉数回来。
黄景瑜假装没有发觉他的冷漠,对他笑笑,柔声说,“我给你带了粥来,喝点再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