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祖微微侧过头藐了一眼陷入疯魔的陌生男人,眼眸中带着满满地嘲弄,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带着几分残酷的戏谑:“她还在那个房间,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现在的模样?”
陌生男人瞳孔放大,眼中血丝迸发。
徐文祖感觉到了他眼中的杀意,这就是屠戮者们最原始的掠杀欲。
这么多年以来,徐文祖总是在扮演着屠戮者的角色。
然而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徐文祖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眼睛又不受控制地望着顾西苑。
徐文祖身后的男人快速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朝着徐文祖的后心位置捅去。
下一秒,徐文祖的身体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抱着,手臂的力气很大,把他的身体扭转过来,伴随着利器刺入□□的声音,他的脸上溅上了几滴温热潮湿,徐文祖黑沉沉的眼睛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
抱着徐文祖的手臂逐渐失力、松开,纤细的身体缓缓倒下。
与此同时,陌生男人也倒在了地上,Z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刚刚桶进他头颅中的匕首。
徐文祖低下头,看着滑落至他腰间的少年,鲜血从他的后背流淌出来,渗透了他雪白的白衬衫。
他伸出手,把少年的脑袋捧起来,顾西苑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徐文祖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是有些癫狂地看着顾西苑虚弱的脸,没有说话。
在他的世界里,人生而残忍,冷漠,相互排斥。
看见烦就咬
看见别人疲惫、痛苦,就会心生快感。
他从来都不想被任何人支配,他想抓住所有人的命脉,想留下就留下,想扼杀就扼杀。
画面杂乱无章的回溯。
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已经忘了是多少年前,他的父亲因为他畏犬认为他软弱无用,于是把他推到了一只凶狠的野狗面前任其撕咬,虽然最后父亲杀死了野狗,他还是活下来了,但也因此遍体凌伤。
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用匕首割断野狗的脖子。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当他沦落为被掠杀者时,有人会用身体来替他挡下刀刃,
顾西苑是他的意外。
这个意外打破了他生命中的所有规则,总是出其不意地为他打开新的视野,打破了他对人的支配,打破了他对人打心底里的鄙弃和厌恶。
但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要结束了,他被他牵引着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帷幕却又在转瞬之间被拉上了。少年身体失力地靠在他的腰间,浑身冰凉,生命迹象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意识到这点,徐文祖许多年来波澜不惊的内心,突然生起了一阵不可名状的茫然和恐慌。
他精神恍惚地俯下身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把顾西苑抱在了怀里,顾西苑的身体单薄的惊人,气息很微弱,嘴唇的血色似乎要流干了,呈现出与皮肤同色的白,鲜血顺着唇角染在脸上。
“为什么要挡?”徐文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带着涩然的沙哑,手指抚过他脸颊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