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说：“对不起。”

然后抑制住眼泪头也不回跑出办公室。

对不起德拉，对不起。

但是那是她出生的世界她不能放弃。

看着阿斯塔兽背影隐没在视野外，大德拉库兽丢掉手头一切事物坐在那里，安静的快要消失。

不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吗，自己到底在侥幸什么呢？

不是没有过要是没有相遇就好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庆幸着她的突然出现。

那一刻不仅仅是人类少女找回了缺失的情感，数码宝贝搭档也听到了心底花开的声音。

而且这种事情换成统领黑暗的他，怕也是选择相同吧。

毕竟那可是一个世界的重量啊，是出生之地，回归之地，牵绊之地。

但是为何是他们？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太多比他们合适的存在。

命运何其不公。

轻扣房门半晌依旧无人应答，脾性暴躁的妖女兽便狠狠捶打起来。

“居然胆敢在陛下召见的时候不在，她以为她是谁啊！”以一脚结束敲门，本就一直没有接受少女身份的女恶魔怒气冲冲的去向她的陛下禀报，脚步声踩在空旷悠长的走廊里响成回音。

接到妖女兽回报的时候，大德拉库兽正站在被装扮成梦中舞会的偏厅中间看着一如每日的夜色。

听罢对方告状离间似的说着那孩子的种种不好，他也只是回头看着摆放精致的一桌西餐上那三只摇曳的烛火，看着烛泪从铁艺烛台上蜿蜒下来。

良久，才听到平静如夜的声线响起。

“便撤去吧。”

归蝶摆了大字型平躺在床上让自己的身体全然放松，模仿掉落深海，沉溺于她变换幽谧的意识之海里。

每当她思绪纷杂到无法理清，她就会像这样模拟出意识之海，让自己浸泡在里面。

其实就是给自己催眠。

人的大脑本就是无边无涯的汪洋，思维是洋流记忆是生物，思维把记忆带到海洋的各个地域，或者深潜或者浮游，都要看这记忆是不是重要常用。

归蝶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情感呢？

情感淡薄的时候她认为那是刮过海面的风，无关痛痒，现在她依旧认为那是风，卷起惊涛骇浪，搅得这海不得安宁。

现在她在努力平息波涛，然后到海底去寻找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不能给暴力敲门的妖女兽开门，绝不是因为要躲德拉。

好吧两者皆有。

毕竟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定了定神抛开粉色少女情愁继续向深海处掉落，大脑飞速将那些疑问化作泡沫漂浮在周围。

为什么会选择她成为“爱丽丝”？因为她不同于常理的大脑皮层，抑或她有什么隐藏的特殊才能呢？

还是这其实是随机选择的结果，她被选上仅仅只是因为她倒霉？

她有什么不同之处，不，是“爱丽丝们”有什么不同之处？

选择“爱丽丝”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假设不是随机性选择，那么标准大概有智慧，武力，才能，血统，外貌，家庭出身，这样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