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赵青琤和气地说,“姑娘近日如何,不知我府上招待是否周全?”

王昭君点头:“都很好,二公子无需再送东西,我受之有愧。”这位二公子为人实在大方,各种精妙玩意儿送个不停,生怕自己招待不周似的。

赵青琤说:“都是下面的商号送来的,给姑娘取个乐子而已,不算什么的。”

王昭君纠结地攥紧自己腰间的长笛,懊悔自己不该这样轻率地就叫住他。

这几天盘绕在她心头的问题,让她一时冲动了。

赵青琤看得出她确实是有事找自己,耐心地等待着。他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便立即移开,默默望着廊柱。

王昭君酝酿一会儿,才问道:“听说二公子前段时间去的是江南花府,不知花家的老爷老太太身体是否康健?其他众人一向可好?”

赵青琤不掩惊讶:“王姑娘认识花家的人?”

“机缘巧合下曾经受过他们的照顾。”第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就顺利很多。王昭君继续说道:“许久不见心中甚是挂念,所以才冒失地拦住二公子,抱歉。”

赵青琤连忙摆手:“哪里哪里,人之常情罢了。”他顿了顿,又说:“花府看着挺好的,王姑娘无需担忧。”

王昭君嗯了一声,又问:“花七公子……他怎么样?”

“七公子?”赵青琤困惑地思索片刻,不好意思地说:“是那位在江湖上很有些名声的花七公子吗?实不相瞒,赵家很少干涉江湖之事,所以在下与花府的三公子五公子相熟,对这位七公子倒不大了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四公子成亲那日,有不少江湖中人受邀观礼,不过席位与我等商贾不在一处,想来七公子应该在那里招待。”

见王昭君听得认真,他问道:“王姑娘特地问到花七公子,莫非也是江湖中人,与七公子认识不成?”他说着,自己却摇摇头,“我看姑娘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这不能怪他眼拙,实在是王昭君的样子太具有欺骗性。她看起来与普通的闺秀们没什么差别,顶多就是气质冷淡些,让人感觉可望不可即,基本上没人会认为这看起来冷冷清清不好亲近的姑娘有什么杀伤力。

这一点,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代价。

王昭君没有辩解什么:“我确实没有武功,不过多少有些手段傍身而已。”

她一个人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城,若说她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怕是没人会信的。

赵青琤正待再说什么,有小丫头远远叫了一声,跑过来说:“二少爷,表小姐上门来了,现在正在西苑的花厅,小姐她已经过去了。”

王昭君便见到赵青琤原本微笑的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来。

赵青琤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婉如向来与我这表妹不和,两个人每次见面都要争吵一番,实在让人头痛。”

主人家的事,身为客人自然是不好掺和的。王昭君只说:“二公子快些过去吧。”

赵青琤也怕那边闹起来,便没有多言,道了声歉后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