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的花泽类肯定看不出藤堂妙是怎么毫不留情地吐槽他。他站到一处红漆斑驳的大门前的时候,倒是带着点疑惑问藤堂妙:“你跟着我到这里,是不打算上课了吗?”

藤堂妙啊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随着他到了废弃不用的音乐教室。

哦哦,感情他这是换了个秘密基地啊。

藤堂妙抬眼看他:“翘课了。我不能进去?”

她这么说。花泽类仿佛被噎了一下,感觉自己被微妙地攻击了,但又好像是错觉,只得闷着气推开了门:“随便你。”

就是这样!

取消温水煮青蛙的战略,主动进攻大胆出招,敌退我进,敌疲我打,不管什么招数什么下限,只要有用通通装备上!

藤堂妙在背后悄悄比了一个V,惭愧地想着:不好意思哦花泽宝贝儿,留给小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可千万不要被TC少女的热情吓到啊。

然后花泽类在接下来的几天感觉自己被惨无人道地连体了。

藤堂妙仿佛着了魔一样,不再循规蹈矩地按时上课,没少打了个招呼就翘课。一开始花泽类不知道,只是发现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看到藤堂妙,就算是在家里也一样。

她有时候就是捧着书发呆,有时候就坐在花泽类身边,看着他沉睡的脸出神。

所以花泽类醒来的时候,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她无处隐藏的表情。

那种神情,既复杂又微妙,不加丝毫掩饰,花泽类很难忽略。

但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就像是被别扭星人花泽类传染了似的。花泽类敏感地察觉到那必然是足够让他们再也无法维持现况的平静的东西,于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她。

无法直白地与她拉开距离,他开始重新回归道明寺他们,随他们参与自己久别了的夜间活动;到了白天也甚少回到学校,总是随便地找地方睡觉。

最初的两天藤堂妙会打来电话,或者一连发数封邮件,花泽类总是在酒吧或者会所迷离闪烁的霓虹灯下看着电话自己断掉,翻完邮件却拒绝回复。

他像是一个被恐怖追逐的孩子一样,逃避着自己害怕的改变,躲进自以为安全的港湾,期待着对方自觉地放弃。

有时候他收好手机,会看到不远处的美作玲颇有深意的打量,见他察觉,一点也不避讳地举着酒杯和他示意。

花泽类想起了很早之前的那个早晨,他因为藤堂妙突然失去联系乍起的恐慌,以及美作玲毫不留情地质问。

虽然从那之后他们之间仍旧平和,但这种平和的前提是美作玲再也不在花泽类面前提及藤堂妙。

花泽类深深地抿了一口加了不少冰的调酒,因为这暂时的平静下暗藏的波澜,心中惶恐。

虽然很过分,但这种方法是有效的。因为他没有规律的活动,藤堂妙在短短的几天之内重新回到了课堂,不再试着漫无目的地追逐花泽类。

花泽类暗自舒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可能会发生改变的未来,就如同他至今无法对藤堂静的离开释怀。即使他为了宽慰藤堂静强迫自己去理解她的想法,那种痛苦的记忆他也不想再承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