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中国人。
岁狡妙将那把漆黑的枪收好,从藏身的集装箱后面慢慢走过来。
男人的双眼没有闭上,眼珠子一如岁狡妙拿到的照片那样,是深沉的褐色。在随行的监视者的脚步声响起来的同时,岁狡妙停下打量,弯腰在他的身上翻找起来。
她先是在他的衣兜里找出了一张船票,发船时间是二十三分钟之前。当然,这个男人永远也搭不上那艘对他而言名为自由的轮船了。岁狡妙无动于衷地撕碎了船票,将一把碎末揣进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监视者也走到这边来,伸出脚在男人脑袋上踢了一下,那颗头终于不再仰面朝上,而是侧到一边,这同时导致从枪眼冒出的血欢畅地咕噜咕噜地流到了地面上。
他咻的吹出了一声口哨,很是清脆欢快。
岁狡妙继续翻找,终于在他贴身的衣物内兜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记忆卡。
唉,何必呢。
你要是没带上这张卡,说不定真的能成功逃脱呢。
“早就听说史麦尔他们搞的训练营出来了一个不错的料子。”那个陌生的,岁狡妙从未见过的监视者笑眯眯地审视着她,“像模像样的呢。”
岁狡妙压根就没搭理他,站起来就准备走。
那个人却不肯放过她,大大咧咧地扣着她的肩膀,和声和气地说:“乖乖干活,好孩子可千万不要像这个叔叔学习哦。”
岁狡妙一僵,然后挣脱他的钳制径自走了。
啊……不好,又想起无聊的回忆了。
在卡车车厢里蜷缩着睡了一夜,又搭着巴士火车顺风车转来转去好几天,终于到达墨西拿的岁狡妙,正叼着一块面包,无精打采地窝在医院的座椅上,盯着前面那栋大楼的门。
那个死老头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出来啊,日!
她这次的任务对象真的很不配合演出,潜入某人别墅的岁狡妙苦寻不到人,才从佣人口中打听到他前不久发了病,被送进了医院。
真不知道阿提裘乐的那群猪在做什么,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拿到。
这老头据说是某个家族曾经执掌大权的人物,不说别的,安保等级不是一般的高,保镖安排的也很到位。
反正岁狡妙几天下来最多潜到了二楼,距离目标人物所在还有不近的距离。
等到她绞尽脑汁,耗费了无数精力,终于拿到那个任务要求的戒指重新返程时,已经过去了九天的时间。
她离开医院的时候,大批大批的车队正朝里面驶进去。
可怜的老爷子,也许会有个相当隆重的葬礼吧。
岁狡妙最后还是没有悄无声息地潜进病房,即使小心翼翼,她还是被精明的守卫发现了,双方当即就在狭窄的病房里对峙起来。
说不准是幸运亦或者不幸,那个虚弱的,躺在中间被惊醒的老头,突然急促地喘息起来,没几下就看到旁边的心电图哔哔哔地响了起来,原本起起伏伏的绿线也在黑衣保镖们惊慌失措的黑脸中跌成了一条直线。
……居然就这么挂了?
岁狡妙再也顾不上其他,在距离她最近的黑衣人扑过来之前迅速掏出找系统兑换的隐身药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