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专心于自己手中花里胡哨的单页上了。
“我一点也不想背单词。”沢田纲吉将厚厚的单词卡扔在课桌上,闷闷不乐得五官都要挤成一团了,“根本记不住。”
岁狡妙不看他,只是将杂志翻过一页,才轻描淡写地和他说:“那你去和奈奈妈妈抗议啊。”
妈妈绝壁会夸奖她的!
光是想想数不胜数的惨痛经历,沢田纲吉整张脸都黑了。
他只好重新捡起岁狡妙“爱心制作”的单词记忆卡,勉强集中注意力去把那些歪七扭八的陌生单词一个个地记进脑子里。
岁狡妙在杂志后面默无声息地笑了。
“阿纲。”她叫了一下他,顺手收起杂志,从书包里拿出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规规矩矩摆好,然后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对一脸茫然的沢田纲吉说:“我想好了,还是去并盛中学吧,不然你中学毕不了业怎么办。”
那一刻他脸上毫无防备泄露出的复杂情绪,岁狡妙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出来。
三月份还是有点冷的。毕业旅行学校为他们选择了鹿岛,开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据说是洋流的原因,那里倒是不怎么冷。班里的人开心地跑来跑去到处照相,就连沢田纲吉都被他们拉过去照了很多。
他刚上岛时被放养的鹿吓了一跳,现在情绪倒是振奋了不少,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开朗活泼,无忧无虑。
“岁狡,给你们照张相吧。”
同班的女生笑嘻嘻地凑过来。
沢田纲吉还有些不好意思,岁狡妙已经大方地站到了他的旁边,肩膀轻轻地抵着他:“好啊,麻烦你了。”
他们站在滨梨公园的林子里。这里不知种的是什么树,枝干细细长长,长着嫩生生的新叶。两个人站在树的前面,亲密地挨在一起,岁狡妙的头微微侧向沢田纲吉,稍微闻到了他头上洗发香波的味道;沢田纲吉拘谨地笑着,感觉到了岁狡妙故意放松身体靠在他肩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压给他,也只是好脾气地支撑着。
正好一阵小风吹过,岁狡妙垂着的发丝被吹到了他那边,落在他裸露的耳侧,有着若有若无的氧意。
咔擦一下,画面被瞬间定格。
并盛中学的校服寄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三月的下旬了。沢田奈奈特别高兴,等到了一个天气清朗的日子,兴致勃勃地把两套制服洗了一遍,用上最好的柔顺剂浸泡,然后挂到院子里晾晒。不仅如此,她还抽空一个人到车站附近的商场,给他们买了最新款的学生背包。
岁狡妙拿着递到自己手中藏青色的单肩书包,很是无奈:“我的书包才用了两年,不需要换新的。”
“那怎么行呢。”沢田奈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上扬的语调充分表达着主人的好心情,“要换上新书包,新学期才会有好运气。”
你从哪儿听到的歪理啊,不会是卖书包的人为了业绩自己编的吧?
岁狡妙耸耸肩,把书包递给了从桌子旁边站起来的沢田纲吉:“帮我拿上去放到桌子上吧。”
“诶——”沢田纲吉习惯性地不满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把包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