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妙在她看不到的这边翻了个白眼:“杉原爱莉小姐,真田弦一郎先生也做了网球部的正选,脸同样长得不错,为什么你不会喜欢他呢?”

杉原爱莉似乎噎了一下,气呼呼地喊道:“只有你才会觉得他长得不错!”然后啪地挂断了电话。

什么啊,明明就很不错嘛。

望月妙从沙发上爬起来,把电话放回原处,来到了半开放式的厨房。冰箱里是她囤放的东西,牛奶酸奶,布丁,便当什么的。可惜她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精神很是疲乏,并不打算动它们。做饭倒是简单,只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也就懒得动手了。

就决定是你了,蟹棒海鲜泡面!

望月妙没有立刻去煮开水。墙上的表显示不过才六点,又过了半个小时,六点半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

“是,我知道了,没关系,我会自己做饭的。让您费心了,请您转告爸爸。是,再见。”她挂了电话,茶几上的手机也震了起来。

那是一条邮件,她看完之后耸耸肩,三下两下便删除了。

看来那对夫妻今晚也不会回家了。

望月妙一边等待着将熟的泡面,一边无聊地打量着这个她生活了几年的家。

整个家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一码归一码没有一丝混乱。最开始搬过来的时候,望月阳子还抽空亲自挑选了家具和装饰品。后来她忙了起来,便没有再管,而望月胧是一向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客厅的窗帘和沙发套因为旧了,今年年初时换了新的,仍然是素洁简单的款式;家里的卫生一直都是请了钟点工来打扫,本来望月妙的午饭和晚餐也是要由她负责的,但她一直吃不惯她的手艺——那位阿姨,尤其擅长油炸类食物,油炸的天妇罗油炸豆腐油炸猪排……望月妙吃了两天就受不了了,只让她负责其他的家务,三天过来一趟。她做家务倒是挺有一手,东西归置地整整齐齐。一般情况下只有望月妙一个人在家,她通常只需要扫地拖地就行了。

餐厅和客厅共处于一个开放的空间,望月妙头上是明亮的灯管,衬着雪白的墙面,显得整个一楼无比亮堂。除了望月妙和她身前的泡面,家里没有任何凌乱的地方。

像是随时都能摆出去让人参观的样品房一样。

这样的屋子,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没有多余的摆设,也没有更多的色彩,空荡冰冷地仿佛没有一丝人居住的气息。

却让望月妙感觉十分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是长期一个人的习惯,可能是这个只有她生活的家里氛围使然。她从不为家中的布置做任何调整,就算是需要更换东西,也会找相差无几来替代。钟点工阿姨和她熟悉后有一次带了几枝花来:“家里实在太单调了,插上花会新鲜很多吧。”

那几枝花被插/进从仓库中找出的花瓶摆在空荡荡的茶几上,阿姨叮嘱她勤换水,可以活好多天。

那天晚上望月妙坐在餐桌旁看了很久,直到动手把它们丢进了垃圾桶,花瓶里的水倒掉扔进橱柜里,这才回去睡觉。

并不是不愿意理解她的好心,只是规整得毫无瑕疵的屋子里多了这样一个不规则的存在,让望月妙心里像是被猫一下一下挠着一样,实在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