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望月夫妇仍旧不见踪迹。但那个往日严整无暇的家已经无法让她再感到安心,空荡荡的屋子再一次提醒她,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鼓起勇气给望月阳子打电话,没有人接;望月胧的电话是助理接的,听到她说希望父亲回一趟家时答应会转告,可是过了很多天,她依然没见到他的身影。

又一次在家庭餐厅解决了自己的晚饭,望月妙把手揣进了外套的兜里沿着街道晃荡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从未来过的区域。前面的背阴处被人远远避开,三三两两的不良少年们聚在那里,嘻嘻哈哈地抽烟喝酒。望月妙走得累了,在周围找了个花坛坐下,安静地出神。

麻烦自己找了上来。衣服上画着奇怪图案的少年一脚踩在她身边的花坛上,痞气十足地凑过来:“小妹妹,要不要陪哥哥们玩玩啊?”他那些同伴们都在不远处哄笑起来。

望月妙看了看她腿边半旧的帆布鞋,又看了看他长了不少青春痘的下巴,轻笑道:“可以呀。”

当没有人能够打败你的时候,武力就成为了格外好用的东西。曾经有人会在她身边哭哭啼啼地劝阻着“打架不好”,可是现在,再也不用听那些絮絮叨叨令人烦透了的话了。望月妙将最后一个人踩在脚底,舒了一口气。她蹲下来,用手轻轻拍了拍小男生的脸:“你叫什么?”

“翔……大古翔……”

望月妙微笑着从他身上翻出钱包,找到了夹层里的ID卡。

上面的名字是安藤健。

她哼了一声,吓得男生缩了下脖子。不过妙妙并不在意,她扔回了卡和钱包。

“明天这个时间,还到这里来,知道了吗?”

他们当然不肯老实听话。所以第二天,望月妙根本没过来,而是直接循着定位仪地图显示的安藤健的位置,在另外一个车站附近找到了他们。她到的时候,他们围坐在一起得意地讽刺她,看到她出现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望月妙笑呵呵地走过来,手搭在其中一人的肩上:“走啊,说了要带我去玩玩的。”

人生如此漫长,这个世界又是如此的精彩,她还没有体验过更多的东西,擅自被一段感情困住,不是太傻了吗?

或许能成为不良少年,心理多少都会强大一些吧。他们没过几天就和望月妙混熟了,即使仍然觉得这个女孩子武力值高得有点恐怖,但是自从她之后帮他们干掉了几个彼此不爽的团伙后,那种畏惧便变成了与有荣焉的自豪。甚至给她提意见:“换个造型吧,不然和乖乖女一样的你走在一起感觉很奇怪。”在某一次差点撞见认识的人后,望月妙接受了这个提议。

披散的长发被高高束起来,用一次性的染发剂染了别的颜色;衣柜最下层多了风衣卫衣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梳妆台上也添置了各种各样的变装道具。

每天晚上,立海大附中的好学生望月妙就变成了混迹在不良少年中的太妹小轮,在路人鄙夷不屑的目光中放纵沉沦。

她不喜欢抽烟,偶尔会喝点啤酒,最喜欢跟着他们去打架,每次动手的时候,狠厉利索的动作都让他们赞叹不已。后来他们搞到了几辆机车,于是天天晚上骑着去各种地方;望月妙很快也学会了,每当他们去泡妞的时候,她就自己骑车,在风中肆意奔驰。

他们在背地里嘀咕,以前也见过好学生模板的女孩子混成了不良,但从没人像她这样,玩得克制而疯狂,就像是抽空来体验一下不良们的生活一样。不过这些话从没人敢传到望月妙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