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妙一边将地图放大再放大,一边穿上鞋子,麻利地从窗口翻了出去。地图放大N倍之后,她终于看清了他们此刻身处的位置——南贺河,横穿了木叶的那条河流,而宇智波止水他们现在的位置,正是南贺河靠近宇智波聚居地的那段。

其实离她还是很近的。

辉夜妙惯用的训练场所就在那条河的另一段附近,她沿着河流一路飞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的名字便靠近了他们。她关上了地图,绕进树林继续往前靠近,借着稀薄的月光,看到了前面的身影。

南贺河的河水哗啦啦地流着,偶尔有咕咚咕咚的气泡冒出;村子外围的温度虽然比较低,但是夏季也不至于太冷,可是辉夜妙就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脚下越发小心谨慎。

她隔得有段距离,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只是依稀看到河边有一个人的背影,应该是宇智波鼬。

辉夜妙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他在哭。

声音很小,被河水的声音掩盖了几分,如果不专心听的话,真的很难听到。少年人的嗓子还未经历过变声期,那原本稚嫩清脆的音色因为哭腔变得沙哑,细细碎碎地呜咽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辉夜妙扶着树干,指甲不自觉地扣进了粗糙的树皮里,原本就被她咬得参差不平的结缔组织被树皮摩/擦着,更是难看。

难看得要命。

她突然想到了一些没什么关联的事情。

还没有接触忍者世界的时候,辉夜妙在未知名的森林里度过了不短的时间,后来又转移到了一处海岛上。那些地方物产丰富,各种植物的果子都可以食用。等到她提炼出了查克拉,学会了一些基础忍术之后,打猎就成了获取食物的新途径。有一次她猎到了一只母鹿,还没拾捡起来,就有另一只从灌木丛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跪伏在已死的母鹿身边哀啼不已,声音细细颤颤,闻者心伤。不过辉夜妙只是把它拴了起来,几日之后吃完了母鹿之后就宰了它。

这么小的一只,没了母鹿能活多久呢?还不如让她填饱肚子。

当时的她似乎是这样想的。

宇智波鼬在临近黎明的时候离开了。他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不然的话,就算辉夜妙藏得很隐蔽他也不至于一点都没察觉。等到地图上显示他的名字向着宇智波聚居地离开了一段距离,辉夜妙走出了树林。

河边都是鹅卵石,站了几个小时的脚踩上去,酸疼难忍。辉夜妙走到那团黑影近旁,低头看他。

他的一双腿泡在水里,露出的脚趾已经发白;那头卷发沾着水,湿漉漉的;头半靠在河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眼角还有干涸的血渍。辉夜妙怔怔地看着他,弯下腰来在他冰凉凹陷的眼睑上抚了一下——果然,宇智波止水的眼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