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妙现在已经能够平视他的胸口,她柔夷轻抬,拍了拍旗木卡卡西的肩膀,神情分外悲伤语气格外惆怅:“唉……命中无缘莫强求啊!”
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旗木卡卡西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的背影。辉夜妙遇到了同班同学,一扫方才的怨女气质,神采飞扬地加入到少女们的队伍中去。
第99章 火影忍者19
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是越来越不好进了。
尽管用人为建筑的高墙将宇智波一族与村子其他地方隔开,那地方也并非是完全与外隔绝的。宇智波族内有许多特色小店,比如说止水曾经带她去过的那家面食店,经济实惠又好吃,因此木叶的人也时常会到这里的商业街光顾。对于普通村民来说倒是没什么异样,可是那几道藏匿起来的目光,让她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要不要这么热情啊。
辉夜妙吃了面,晃晃荡荡地在商业街上转了两圈,走进了路边的一家花店。等她出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束新鲜的白百合。
她捧着花束走出了这个气氛紧张的地方。
通往墓园的路并不难走,就位于村子近郊,周围还有几处居民建筑。岛国的风格似乎就是这样,将亡者的栖息地放置在生者的环境中,阴与阳的界限因此变得含糊不清。
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背影。
辉夜妙走近,将花束放置在高大坚硬的墓碑前。
木叶的墓碑是没有照片的,缅怀的时候,人们只能依靠上面的名字回忆亲人故友的音容笑貌。辉夜妙记忆中的宇智波止水一直是开怀爽朗的,即使他们之间存在着没有明说的盘算,但毕竟到了最后,黑暗还没开始涌动便已经随着他的死亡消匿。
他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宇智波止水的死亡不仅仅意味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也牵动着很多东西——尚未实施的某些计划,宇智波族人的嚣张气焰,三代火影的筹划,参杂着鲜血的阴谋……还有宇智波鼬。
人是在不断建立起来的联系和随之产生的诸多身份中生存着的。宇智波鼬和普通人一样,在不同的位置之间定义着自己。他是宇智波富岳的儿子,宇智波一族的希望,木叶的忍者,火影的得力手下,学园的偶像,宇智波止水的挚友……
而止水的死,将属于他的那部分鼬也带走了。
这个说法有点像在讲鬼故事,但其实不是那么阴森的东西。套用辉夜妙以前被酸倒过无数次的文艺青年的话,大概就是“失去了他,他再也不完整了”之类的感觉。
唔……听起来有点基基的。
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而辉夜妙,见证了这个过程。
人的气质啊情绪啊什么的实在是很飘渺的东西,尤其是宇智波鼬这样的天才,更不会轻易让人看出自己的一喜一怒。他将自己的心思完美地掩藏在那张淡定从容的面具后面,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不过这当然不会包括辉夜妙。
因为,她一直,一直一直,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宇智波止水死后,宇智波鼬表现得与其他人并无二致。他还是宇智波家的天才,暗部的干将。温和,有礼,沉着,冷静,不骄不躁地履行着一个木叶忍者的职责,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当上了暗部的分队长。人们毫不怀疑,他的未来光明,前途无量。
或许除了他自己,只有辉夜妙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宇智波家。要么,就去南贺河上游的一处悬崖;要么,就去宇智波家的墓园,一直待到黎明。定位仪地图上那个小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一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