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地方,她是心怀感激的。

“你在想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辉夜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将绷带在他脑后打了个蝴蝶结。

他的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扎起来,而是披散着垂在胸前背后。绷带绑在他的眼睛上,只露出鼻子和唇瓣。他微侧着头,虽然看不到,但仍然精准地找对了她的位置,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没什么。”她说,“只是突然想到,前段时间为了一种药材我去了火之国,顺便经过木叶,觉得村子变化很大呢。”

他沉默下来,辉夜妙顿觉失言。

以他们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提这些的。

忍者世界最近流传的消息,木叶村在承办中忍考试时遭遇了攻击,村子损失惨重,就连三代火影都差点殒命。辉夜妙知道他得知消息后就赶了过去,这次来她这里,也是因为在木叶动用了瞳力,眼睛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即使已经过期的定位仪无法给予她辅助,她也依旧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那是在遥远的时空中由她亲眼见证过的,能够被称之为命运的东西。

事实上,她那时只觉得鼬首次出场是多么的拉风帅气,却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糟糕了。

他曾经是那么强大天才的忍者。

几乎开发到极致的血继限界不仅仅损耗着他的眼睛,也给他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就算他尽量不动用那种力量,也不过稍微延缓了一些而已。再加上长期风餐露宿,又不注意饮食营养,他现在瘦得厉害,还有严重的胃病,肝脏似乎也有病变的迹象。

他才十七岁。

“眼睛要敷三天药,最近新开发了一个方子,可能会对你有点效果。上次给你的药吃完了吗?”他点点头,辉夜妙继续说:“那就好,这次会再开别的药剂给你,记得按时服用。”她刚转身,便听到一阵窸窣,回头见他已经披上袍子站了起来,连忙问道:“你做什么?”

“外面好像有蟋蟀的叫声,我想去看看。”

“那等一会儿吧,我把这些东西放好了扶你过去。”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他说着,慢慢地移动脚步向门口走去。

辉夜妙现在定居的地方是花之国的一个小村子,民风淳朴,气候宜人。两年前她以医师的身份来到这里,还挺受村民们欢迎的。只是最初的时候为了不让村民们起疑,她一开始就是以变身术之后的形象出现在村子里,每次面见患者也是如此——毕竟即使是在普遍早熟的忍者世界,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独自生活也着实容易让人觊觎了点。定型丸很好用,不过除非需要长时间外出,她也不想轻易浪费。

那时外出采药的辉夜妙被村里的小孩找到,说是来了一个求医的人时,她还想着自己居然算是有几分名声了?然而当看到自己门口那个温柔地看着孩子们在自己面前打闹的人时,她下意识地想扭过头去。

只是已经晚了,对方也注意到了她的到来,虽然情绪变化不甚明显,不过表情却是凝重的。

“妙姐姐,就是这位哥哥找你看病。”到山里药田寻找她的小姑娘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