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社的地脚虽然偏远,但因为学习的内容繁多,既要练功,又得背词儿,打板儿,开嗓一个都不能落下,本来他以为会很无聊,可只要练上了,连觉得无聊的时间都没有,一转眼的功夫一天就过去了,充实又忙碌。</p>

郭德纲对凌辰还是挺不放心的,到底是于谦带进来的,又是凌老爷子的孙子,给高峰打电话的时候就多问了两句,“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啊?”</p>

“挺好的,学的挺快,也认真,我瞧着挺安分守己的一个孩子,平时不爱说话,安安静静的上课练功,跟师兄弟相处的也挺好的,没什么毛病啊,怎么就得送咱这儿来看着管着的?”高峰挺纳闷的,就为着他的叮嘱,特意观察凌辰,还怕他惹是生非,结果一周下来,没毛病啊,不但认真学习,还知书达理的,最多就是闷不吭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p>

一听这话,郭德纲心里头有了谱儿,估摸着这孩子就跟于谦说的一样,就是跟老辈人处不来,两头犟驴拗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儿?凌辰这孩子得顺毛捋,越是跟他唱反调,他就越犟,你哄着他劝着他,道理讲透了,他反而能听进去了,嘱咐道,“行,这孩子脾气倔,犟驴一头,你别跟他拗,哄十次损他两回,他就老老实实的听话了,他爹妈都在国外,跟爷爷长大,老爷子惯得无法无天,在人前装的溜,回家就上房揭瓦,看人下菜碟儿,要是做错了事儿不用惯毛病,怎么狠怎么来,周末让他跟大楠回我家,我让人去接去。”</p>

“成,您说了算,”高峰这段日子也摸透了凌辰的脾气,跟郭德纲说得没差,挺佩服他的,就听于谦那些话,考核那天看了一眼,孩子的脾性就探出来了,姜还是老的辣,答应了下来。</p>

一周里,凌辰跟舍友处的也算是不错,张九龄和周航虽然跟他一样大,可都是沉稳的性子,唯独就是王昊楠能活泼点,四个人也挺谈得来的,渐渐地,相互间话也多了,男孩子交心简单的很,一场球赛,一段快板,就能唠一个晚上,尤其看过张九龄的快板之后,他觉得自己差的还远呢,人家是师兄自有道理,甘拜下风。</p>

张九龄的快板,周航的三弦,王昊楠的个头,这都是凌辰暂时可望而不可即的,台上叫师哥,台下是兄弟,话渐渐也多了,不再闷头巴脑的互相端量性格衡量脾性了,没事的时候还打打闹闹的。</p>

周末,师兄弟在北京有家的都回家去了,王昊楠和凌辰收拾了一下,也准备回去,俩人站在宿舍门口的马路边等,就见车子来了,下车的是王惠,王昊楠赶紧喊道,“舅妈。”</p>

凌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车牌号,跟高峰告诉他来接的车牌号一样,又看向王昊楠,有点莫名</p>

其妙,便见到王惠朝自己来了,退了一步,微微行了个礼,“您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