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坐在离薛洋不远不近的地方,一手撑着额角似在养神,实际眸光却径直落在始终被绑在原地的薛洋身上。
他的阿洋从前不是这般心性,四岁的孩子自己还稚嫩着,却能举着小臂粗的棍子替他赶走凶恶的大狗,回头还抱着他拍背安慰:“别怕阿婴,我已经赶走了它,它跑了,不能咬你的。”
十一年未见,再见时记忆里的稚童已经是有名的夔州恶霸,传闻他习邪术,不高兴时就以杀人取乐,长得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却最是黑心肝黑脾性,他出夔州前当地人对他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的也绝不敢主动招惹。
此次他一夜虐杀常氏满门五十余人,这样鲜血淋漓的作风若到不净世,等着他就是一个“死”字。
想到这点魏无羡就很觉头疼。
魏无羡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恨,薛洋动手着实狠毒残忍,但这其中必然有缘故。
只是到底是怎样的仇与恨,才能让他杀人全家?魏无羡不明白。
他一边高兴这失而复得,一边郁闷薛洋下手太狠不留余地,让他想为其开罪都甚是艰难。
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薛洋这条小命?
路上偷放了他?这肯定不行,那么多人多双眼睛看着,放不走逮回来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