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岐山牵扯甚深,身上揣有第四块阴铁的下落,一去岐山必然会被温若寒拿下,到时别说阴铁不保,就是这条命能不能留下来还得另说。

“为什么?”魏无羡伸手想拉薛洋,却被他缩手避开。

“不为什么。”薛洋懒得解释,很是不耐道:“魏无羡,我又没卖身给你,为什么你去哪里我也就必须跟着去?我不想去岐山,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不要问了。”

魏无羡也倍感气闷。

温氏赦令他与江澄一同前往岐山听训本就令人厌烦,想着若有薛洋同去也算欣慰,却不料这人压根就没有同往的意思,反而口口声声要另行单干,俨然没将当初两人说要“不分开”的承诺放在心上。

何况薛洋要去做什么,魏无羡心知肚明,见他一言不合就要翻脸,当下也气上心头,蹙眉道:“你这人怎么说话三五两头就变卦?此前不是说好了吗,凡事同行不再分开,现在你又改口是什么意思?”

薛洋自知理亏,被他一语问到心虚,但又不敢真的言明要做之事,只得硬着颈项讥笑道:“难道你死我也得跟着一起不成?魏无羡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死活要拉我来这莲花坞的,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此语一出极其伤人,饶是魏无羡也被他肆无忌惮的一番话气到几乎内伤,泛红的眼眶里仿佛溢着水光,咬牙道:“薛洋,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些,还是人话吗?”

薛洋从来不是肯低头服输之人,纵然内心已有慌乱,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变本加厉道:“怎么,你今天才知道我说的话不好听?我可是个流氓,当然不如你们这些世家子弟说得动听。想听人话还不容易,等去到岐山,多少的人话都够你听的。”

一席话夹枪带棒丝毫不留余地,只气得魏无羡手指紧握成拳,力大到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简直是不可理喻!”语落再不多看那人一眼,起身往门外去了。

见魏无羡头也不回地离开,薛洋恼羞成怒地将他喝过水的杯子一把砸到地上,犹还不解气,又将整张桌子掀翻了才一拳砸在门框上:“魏无羡,你竟然说走就走!”

入夜,魏无羡还在江澄的观止居逗留,便是如江澄这般迟钝之人也看出了端倪,冷笑道:“怎么,吵架了?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