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眼角在余光在撇见不远的下方那棵兀立在崖壁上的岩松之后,他当机立断,在经过那株岩松的那一刻,右脚及时勾住了松枝,接着左脚一缠,将自己牢牢固定在松枝之上。
危机,已暂时解除。然而这番动作却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真力,再也止不住喉间的腥甜,鲜红的血自他口中喷了出来。
殷红的血,溅落在那只与他相互紧握的素白玉手上。
似被手背上那份温热灼痛,蓦然间,已趋近半昏迷的她睁开了眼,触眼所及,却只是一片刺目的殷红。“月影曾说过,在你毒伤没有完全好之前,不可以用内力。可你——”她的声音已有些低哑,眼眸之间,已泛上一层清澈的水光。
为何他总是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怎么可以让你有事?”他淡然一笑,手下却越发用力,似想将手中的两人拉至岩松之上,然,用力后的结果,却又是一口鲜血急呕而出。
“不要再用力了——”她开口急道,话未说完,蓦然间却听闻他身后传来异响——那是松枝将要断裂的声音。
他与她,心中皆是一沉。
岩松固然坚硬,却依旧承受不住三个人重量。
她不禁转过头,看向她身旁那个依然在昏睡的孩子。
这个孩子何其无辜?
才刚刚六岁的他,已被杀了双亲,现又要为了他们而送命么?
耳畔,松枝断裂的异响,越发显得沉重。
她忽抬眸,看向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寻欢,答应我,活下去。——好好地,照顾这个孩子。”
那样坚定的话,那样坚定的眼神,却像把利剑直刺进他的心底。
“诗音,你想干什么?”话音刚落,却已感觉到紧握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已然松开。
由掌心——自指间——
再由指间——自指尖——
看着两只互相交缠的手,一点点,一点点的滑落——
“不,不要——”他惊恐地睁大了眼,想回手抓住那只滑落的手,但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什么也来不及抓住,只能看着那一裘白衣在风中坠落——
最终化成了白点,然后,什么也不剩下——
在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坠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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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