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灯的照出来的颜色也如此惨白,配合这里的氛围,更添一抹绝望。

身上被殴打的伤口,使我打量四周都需要费力气。我握了握拳头,传来的无力和疼痛使我勉强咬牙专心的看起四处是否对我有利的地方。

没有窗户,光线昏沉,但是通风口传来的风声很强烈,这里大概是地下室一类的地方。

日光灯能照明的区域有限,路上一路还残留着干枯的血迹。墙面上和黑暗衔接,可依旧能够看清那些该死的全身散发诡异的黑色凤尾蝶。这是他们组织的标识,我试图翻动一下身体,眼前却突然陷入黑暗,这是失血太多的特征,我控制呼吸缓缓又靠在黑暗里。

我听到低微地抽泣声,这才注意到斜对面被废木箱子遮住的地方还有一个人。

我警惕的防备,尽管作用并不大。哦,对了,她是被解救的人质。我记起来前不久才拼命拉着她逃出牢笼,剩余的还活着的其他人质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心理,这些天的折磨让他们渴望逃出去但是更害怕被捉回去残忍的像牲口一样被贩卖到其他组织,天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器官切割?□□?还是乞讨?总之,这是我们暂时查出来的组织上的产业。

这半年来,我想起大家都急切想要破案的情形,不想再看到失踪人口中年迈的父母绝望痛哭,还有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一遍遍含泪而笑地说他一定还活着……

“别哭了,这个窝点已经被暴露了,我会带你出去。”我开口的声音沙哑,干涸的唇上死皮翻起,躲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可我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处理。

她瑟缩了一下,似乎我醒来吓到了她,过了几秒,像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绝佳的保证:“你说过的……你是警察,你会救我出去的!”

“嗯,我是。一定会救你出去……救你们都出去。”我苦笑了下,藏在黑暗里隐藏了所有的表情,这招我刚刚说出来,已经麻木的人质没有任何想法,之前来过的卧底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都没有再出去过。

我是重案组刚实习一年的刑警,可这话我不敢说出去,我肩上扛的是责任。

我……我不能害怕。

我望着右边被堆的杂乱的地方,那里也被黑暗衬托的像是时刻潜伏着恶魔,压抑又期望,期望活下去。

“醒醒!克瑞斯!”我趴在课桌上,不耐烦的转了个头。

摇动我醒来的动作不停反快,我被扯着衣服再次听到安吉拉的声音:“快点醒来,老师看着你呢!”

这句话让我瞬间从梦里惊醒,我迅速收回所有睡意,好像刚刚趴着的人是错觉,我认真的顶着老师的尖锐目光翻书。

“在第40页第12行。”

我低头翻着,小声回道:“谢谢。”

安吉拉没有再说话,下课铃声一响,我又怕回去。

“你怎么最近老是睡觉啊。”安吉拉小眼镜一推,那里闪来一道精亮的白光,“莫非你和爱德华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