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伙食费。啊,还有置装费。我敢说你家人还会提供武器,但是如果弄丢的话你也得负责吧?”西索继续说道,笑容越发灿烂,“我觉得他们会希望你现在能自己负责针哦。你一天用多少,大概?还有你这么可爱的秀发,每个月的护理费也很可观呢。”

伊路米陷入座位里,一点点向下滑,直到下巴都贴在了吧台上。“你是在建议我少吃,剃头,杀人时控制战损吗。”

西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光头食素嬉皮士伊路米,他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伊路米向他投来非难眼色时,他只是笑的越发厉害而且停不下来。人们都在往这边看了。

伊路米从酒杯里捡起一块冰块,两指一夹,直接丢到了西索的膝盖上。魔术师跳了起来。

“冷!”他使劲拍打着裤子,然而好心情和笑容丝毫未损。过了约莫一分钟他又坐了回去,这一对旅伴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注视着脚下友克鑫市的灯火。

伊路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西索也有样学样。

西索打小就是那种近乎于自我陶醉的状态。他从小就接触酒精,酒量惊人。飞艇落地的时候,他和伊路米已经喝到了第五轮。

而伊路米也完全不受酒精影响。酒精从本质上来说运做起来和毒药是一样的,而他对百分之九十人类已知的毒药都能够完美免疫。但喝的太多还是会让他有点嗨,没准这就是西索打的小算盘。

“我们应该用你家的名字的,”走出飞艇站的时候西索说道,“我们可以在皮莱姆摩天大厦的顶楼以揍敌客之名定张桌子。”

“这种做法很不明智。你不也声名在外?你的名字总该有点分量。”

“嗯哼,我在友克鑫市并不出名呢,”西索说,“我的名声在天空竞技场外并不很出众。我想我们得像其他人那样…等着了。”

伊路米很有兴趣第一挑眉,“可以。”

一个小时以后他发觉到,为什么这不可以。友克鑫市最好的餐厅之一,华伦烧烤屋,满座了。等待时间至少得要两个小时。餐厅外面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还挤得要命。

“你经常遇到这种事?”伊路米僵硬地站在盆栽植物和坐满了六个人的长凳之间,冷静地开口问道,“坐三个小时飞艇,再等两个小时座位。”

令人可气的是西索在喧闹人群中一副很熟练的样子,一手靠在墙上,一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伊路米想念庄园的空旷。他那间广阔、宽敞、带着回音的安静房间。从窗户往外看去,目力可及之处是无垠树海,是山脉此起彼伏,一直没入到地平线之中。

“你很难受,是不是?”西索问。

伊路米并不想回答,而此时坐在长凳上的一位老太太转了转身子,胳膊肘正好擦过他的大腿外侧,他生硬地点了点头。

西索消失于人海之中。没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把什么东西折起来插进了裤子后袋里。他冲伊路米做了个手势让他过来,伊路米朝他走了过去。餐厅领班出现在他们身边,弯腰一鞠躬,把他们带到了楼上。餐厅楼上约莫有半打独立的两人贵宾小桌,落地玻璃窗反射着窗外友克鑫市的灯火通明。

“我们还要点酒,”西索说,“两杯威士忌。”

领班点了点头退下了,这一对客人落了座。

他们彼此无话,西索凝视着窗外的城市,伊路米紧盯着西索。他开口问道,“你做了什么?”

“嗯哼?”西索惬意地一手托腮,胳膊撑在桌上。

“弄到了这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