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席巴说。

伊路米眨了眨眼,“很不错。”他老实地说道。

“没有什么适应上的问题?”

“大多无关痛痒。”西索的调笑表情出现在他脑海里,伊路米心烦意乱地眯起眼睛。

“哦?”席巴笑了。他抬起结实的胳膊,双手交叉环抱于宽阔胸前。伊路米被雷到了,他想起来西索也经常做一样的动作。往后一坐,双手环抱于胸前,笑的好似他知道所有你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还都穿背心。为什么总是背心?

他会研究父亲和西索的相似之处的,但伊路米决定还是最好把这个念头锁进脑海深处任期自生自灭得好。“我现在住在天空之塔。”

“哈哈。你在那里参加决斗吗?倒是个不错的外快来源。”

伊路米皱了皱鼻子。自从西索提过之后他就更自觉了——伊路米强迫自己继续板起脸,“我对那里的决斗比赛没有兴趣。”

“那你为什么还在那里?”

“我跟一个熟人住在一起。”

伊路米刚说完就自己瞪大了眼睛。

西索是他的朋友;而非仅是熟人。

他并不想告诉他父亲。

席巴继续笑着说,“我懂了。”他从桌子上拾起一张纸,响亮地读了出来,“西索。”

伊路米也弄不懂为什么他不希望父亲知道。

“他来自流星街,成长于一个吉普赛团伙中。”席巴说。

“是游民。”伊路米说。

席巴自纸张上抬眼,“嗯?”

“西索——管他们叫做游民。”而不是吉普赛认。他——不喜欢这个词。“总之,是的。我认识西索很久了。”

席巴继续读道,“那时候你们还小吧。”

“当时我十二岁。”伊路米点头说道。

“他杀了我们的目标。你的目标。”

他又点了点头,回想起那件事。伊路米当时出现在目标家中,却发现目标们都死了,他察觉到有别人在场,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但直到几个月之后,西索终于从阴影之中现身,伊路米才知道他的身份。按西索的话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乐子。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席巴放下情报,直白又好奇地问。

伊路米回到了十二岁的当时,站在十六岁的西索面前,当时的西索比他要高,然而相当的瘦,看起来饥渴又疯狂。他满头被粗劣漂白过的浅黄头发,衣服也很不合身,满身的尸臭和血腥味——

伊路米回答,“我认为正面交锋无法取胜。他的念能力很有优势,而我当时才刚起步。”

“如果我为了家族利益让你杀了他,你会动手吗?”

“毫无疑问。”伊路米几乎是自动答出了这句话。然而他的思维——盘旋于各种想法之中,不断地兜着圈子。伊路米总是能够立刻领悟如何最有效率地铲除目标,但对上西索的话,他就无法下决定了。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动手?不——面对面——或许他们会接吻——没准他又会吻上他。也许西索会捧住他的脸,伊路米就能直接捅死他,在他们唇舌交际的时候亲手握住他温暖的内脏。他将浑身浴满他的鲜血。

席巴显然是察觉到了长子的内心纠结,“很欣慰你在庄园外能够有所收获。来谈谈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