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耶,”西索答道。“那另一半呢?”
“算是白种人吧,”伊路米继续向前。到达了楼梯底部的入口处,他推开大木门,蒸汽从门缝喷涌而出,“父亲和祖父是俄罗斯人。”
“然后呢?”西索察觉到他还有话没说出口——除非受到了什么外部刺激,否则伊路米向来是直言不讳;他现在都习惯了。
“年少之时,父亲在日本待了很久。”伊路米褪下鞋,放在了门边。西索穿了一双借来的拖鞋,就随意地搁在一旁。
如碎片般的谜题终于完美地拼合起来。西索这才意识到,席巴和伊路米的母亲大抵非常相爱。
他们可能也爱着自己的孩子们。
“真甜蜜啊,”西索感叹。这燃起了他欲望——摧毁这一切,就像捏死一只蜷伏于双手之间的小奶猫。轻吻它,同时扼断它的喉咙。因为它是如此可爱。
“你说谁真甜蜜?”伊路米走到一张长凳边,将上衣拉过头顶,沿着手臂脱下。
“你父母呀。”
“我很佩服他们的关系,”伊路米赞同道,他解开裤子,褪了下来。
西索站在那里观望着,“杀手有爱人,是不是显得有些天方夜谭?”
“不,”伊路米斩钉截铁的否认,“奉献会让你变的更强,而不是相反,这恰恰是我们家族能够长盛不衰的原因。”他脱下黑色内裤,把它折好,和其他的衣物一起放在到长凳上:“我们彼此亲密,团结在一起会更强大。”他站起来,朝西索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西索抵达揍敌客庄园已满一天,他那嘉年华式的常服已经被拿去修补。他穿着从伊路米那里借来的衣服作为替代品;一件全黑的紧身露脐装和一条及膝的高腰裤。这些衣服显然有些太紧了,肩部以上的部分都有些脱线。席巴与西索体型相仿,衣服会更合身些,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要人帮我呀。”
伊路米眯了眯眼,“看起来,你需要有人帮你宽衣解带呢”。
“衣服有点儿太紧了。”他朝下瞥了瞥,目光一旦驻足于伊路米的裸体之上,就不肯走了。
“安托万”,伊路米喊道。一名男子突然出现在敞开的房门口:“帮西索把衣服脱了。”
伊路米起身离开,西索就这么眼睁睁地目送着。(那走路的模样,还算是给西索一个安慰奖)。
管家走了过来,西索撇了撇嘴,焦虑一波波地碾压着他,如同剧烈运动后的汗臭味那般挥之不去。
但西索没说什么,那人勤勤恳恳地帮他沿着胳膊帮他把上衣脱下。西索看着伊路米伫立在房间另一头的花洒下方,冲洗着身子。
显然,这个温泉并非天然——它位于房间的尽头,置身于平滑的大理石之间,正对着入口处和淋浴室。大理石中雕出了几级矮阶,供人步入温泉之中。泉水澄澈见底,温度很高,水面上还漾着滚滚的蒸汽,热气腾腾,袅袅不断。
几分钟后,西索加入了伊路米。他打了声哈欠,声音清晰可闻。
面对着面,他们静静地坐了会,彼此间隔着着六、七英尺的距离。四下无人,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水龙头“啪嗒啪嗒”的滴水声,以及泉水静静地研磨着大理石的表面的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