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呼啸的风声以及略带嘈杂的声响，赫尔知道布鲁斯正在外面疯狂地寻找，甚至不肯放过一点时间。

她只是个杀人为职业的坏蛋，来找她？算了吧，就算布鲁斯已经做出行动，赫尔也不愿意他在之后独自承受这份选择结果的审判。

这么正义的人，甘愿舍弃心爱的人，去就每一条生命的人。不该陷入这种跟随一辈子的谴责，她开了口：“布鲁斯先生，不用找了，去找瑞秋吧。我觉得不过是joker在开玩笑，我的位置也许比瑞秋难找。”

“他不会。”

Joker只是单纯为了做坏事而做坏事，这样的人，狡猾却也足够真诚。

赫尔渐渐弱下去的呼吸连带着她的神智在消散，缺氧的感觉让她眼前昏花。

赫尔咬牙，用腿抵住油桶。

“我说了，不用来找我。”

椅子摩擦在地的声音，在黑暗满是堆积的油桶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布鲁斯心口突然猛跳，他几近嘶吼：“你打算干什么？停下！”

“我也不知道这场爆炸有多疼，也许我再也醒不过来，但布鲁斯先生。”赫尔的脚终于够到

了油桶正在通话的手机上，她咬住舌尖维持着不多的清醒，“你应该为正义而战，但有时候别让自己太煎熬，别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该死的，停下！”

赫尔闭上眼，这一刻面对死亡居然意外的平静。

她来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时间已经逗留太久。老天爷也许就是跟她开了个玩笑，这种治愈能力，她并不知道到底复刻了死侍多少。但她毕竟就是个bug的存在，也许这次爆炸，她再也醒不过来。

也许，再一睁眼，她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也许，就是死之后的世界，也不晓得杀手最后做了件好事，死后能不能上天堂。

她笑了，一脚用力踢下拨通中的手机。智能的机器撞在斜对面的油桶上，发出强烈的声响可

见对方有多用力。

地上尽数是黏腻湿滑的汽油，是joker手下一早就布置好的。赫尔这一踢，椅子翻斜，她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周遭的事物都被放慢了帧数。

赫尔眨巴眨巴双眼，看见头顶上方的灯光居然还有些刺眼，上面有几只不怕死的飞虫正在往发热玻璃外罩上撞。

赫尔自嘲，这么赶死的举动可不就跟她一样吗？

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闪出的极高热量接触在汽油的瞬间。火花四起，火舌迅速吞噬在每一个角落，她背后被绑住的□□、堆积像小山的油桶像是交响乐。

在这一刻全部爆发，赫尔被火团包围，炸弹将她撕裂得粉碎。

蝙蝠侠已经走到楼梯下方，巨大的冲击力从房间内爆开，他距离得近被热浪掀翻在地上。

在整个工厂的另一个遥远角落的瑞秋，蒙着眼看不到一切。可传来的爆炸声已经传播到她这里，瑞秋能感觉到在胸前绑住的炸弹就在一刻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