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喟叹,并不想再多劝阻,有些事也许自己也想探究竟,她暂时还没法告诉许墨的是,她已对陶先生的身份起了疑心,或者说,有了另一种揣测。但抬眼看了看许墨,无论这几天里和许墨的关系有了怎样的转变,不管怎样,对她而言,不再与任何有所更深的羁绊才好。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依然太莫测,她不做没把握的事。那或许,陶悠然确实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人物。
“什么?”
“不是去警局接她吗?”
“好。”
陶悠然耷拉着脑袋跟在了许墨的身后,她没想过最后安娜姐会请许墨来警局签字接她。见到许墨的一瞬间,陶悠然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惊讶是肯定的,但仿佛还有一些小鹿乱撞的心情让陶悠然有些赫然,她或许是希望再见到这个人的,可对于在那样窘迫的情况下再见面,她不得不为她的冲动感到羞愧。
她想起那个雨夜他的冷漠决然,想起之后她对他的道歉时,他那疼惜和爱护的神情她无法忽视,思来想去,都还是自己辜负了许墨对自己所有的照顾。
悠然随着许墨走在警局出口方向的走道里,不过几步路的时间,对于她而言却像是漫步过了一个世纪,两人一前一后都仿若万千心事,归于深笼的静默,最后化作了隔空的疏离,以至于陶悠然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响,过耳又鸣,让她不由地顿了顿脚步。
许墨似是能感觉到陶悠然的滞步,也停了下来,回身转眼看她,而她低着头,纠结又迟疑,好一会儿才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抬头。
“许…许墨……”
称呼在喉头转一圈,陶悠然还是改了口。自从认识起,在陶悠然眼里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不仅仅是身份地位,也还有那一目了然的只有彼此间才能感知到的距离,他是自己只能仰望、敬仰,至多是依赖的师长。然后,那个雨夜她不能自控地请求他时对他直呼其名时,她看到了许墨不同于自己原先所见的另一面,有无能为力的落寞,也有满怀忧伤的失措。
“嗯,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以后都可以。”
陶悠然讶然地终于能够正眼对视着眼前的男人,大大的双眼仿佛在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迟疑的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