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vertouth好整以暇的探究神色中,许墨还是异于常人的漠然与镇定,然而,也只有他自己才明了,那一瞬间,他的脑中满是陶悠然的面容,他有些无法想象,如果陶悠然接到那样的噩耗会如何,他忘不了她每一次回忆起自己父亲的忧伤神情,忘不了那个雨天里对他乞求无果的失望泪容。

verouth望了望走神的许墨,不动声色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先前似是捕捉到猎物的晶亮眼神此刻黯淡了下来,深吸了一口烟,回眼再看对面的那条街,已早无自己要盯梢的身影,算了,暂且也没必要轻举妄动。

再回眸注视着应是已无心恋战的许墨,心情多少是阴郁且复杂的,长久以来,她对组织的感情也是同样的复杂,一方面是厚重的恩情,可另一方面,违逆时光的洪流,或是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懂其中的难言之隐痛,人世所有的奢盼都是从天而降的天方夜谭,是赖以剧烈甚至惨痛代价的偿还,银色子弹吗?预言故事里将要出现能直击组织心脏的人,是谁呢?是眼前的他,还是此刻被她暂时放过的rye——不,fbi赤井秀一,又或者,是隐藏于光明尘世中的未知人物。

“你走吧,今天到此为止了。”

所以现在,安娜最终是先找到了许墨,得知悠然被许墨放在宫野博士处,稍稍放心,便跟着许墨一起来到了宫野志保的公寓。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以为陶悠然会情绪崩溃,会嚎啕大哭,然而都没有,她只是静默无声地坐在沙发座上,低着头,却是放空一切的目光看着光洁的地板,从头到尾,她只问了一句话,

“爸爸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话吗?”

安娜摇了摇头,许墨沉默了,宫野志保靠立在窗前不置可否。

最后,陶悠然还是仿若机械般地跟着安娜走了,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也再未将目光投向许墨一次,便被安娜以需要回去收拾行李,回去给陶总办身后事为由而带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许墨反手撑了撑被他靠在身后的桌沿,冷汗不由自主地由额发间渗出,沿着脸颊顺延而下,宫野志保立刻上前一手扶住了他,看他指了指沙发上的外套,便又走了过去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她给他的那一瓶药,倒了水,倒了几片药便让许墨服下。

“是什么心情?”宫野问。

“说不清,感觉心被抽紧了。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早就预料之中的结果……”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