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枫婆婆说,“我没有给你置办‘白无垢’的嫁衣,而是让你穿十二单,是因为‘白无垢’深层的含义是女子抹掉在娘家的一切存在,如白纸一张嫁入夫家……铃,如果你婚后受了委屈、心情失落,或是有什么不可对外诉说的心里话,就回到婆婆这里来。这个村子,婆婆、戈薇、珊瑚……大家都是你的亲人,这里是你的娘家。”

“婆婆!”铃眼眶一热,扑进枫婆婆的怀里,“铃好舍不得你们。”

迎亲的人在外等了半晌,才见屋门从里打开。铃盛装迈着小步走向云轿。云轿乘风飞起,直入半空。轿顶的大红长穗挂了两只银铃铛,飘飘摇摇左摇右摆,“叮铃叮铃”,像细碎的喜悦。然而天际旷远,这点小声音不免孤独无依。

大殿后厨。变化成厨子的七宝摇了摇手中细颈大肚的酒瓶。

“七宝,”弥勒道,“你快一点,万一被人发现了……”这是杀生丸的地盘。在弥勒的眼里,杀生丸其实是比奈落更可怕的存在。

“放心吧法师,我已经习得七十二变化,非常熟练了,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七宝得意极了。

“如果新婚之夜,新郎一醉不醒到天亮,那新娘子……”弥勒摸摸下巴。

“法师,”七宝说,“后果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弥勒继续摸下巴,说:“男人会颜面尽失,而新娘子,会生气回娘家吧!”

“嘿嘿嘿嘿——”七宝狡黠地笑出声,“虽然犬夜叉经常欺负我,但是杀生丸对犬夜叉太不好了,作为伙伴,我有理由为他‘报仇’,出口恶气!”

弥勒叹口气:“只是委屈铃了,新婚之夜要被冷落了……嘁,我为什么和要你这个小孩子说这些。”

“你说什么,法师?”七宝抖抖耳朵。“我没听见。”

大殿,杀生丸身着纹付羽织袴,手拿折扇,和铃并肩前行。他的小新娘,乘着风,坐着轿子,自天边来,满身霞光。她是他的一束光,是他永远的唯一的一束光。

婚礼仪式从简,行得是“人前式”。杀生丸和铃喝完交杯酒,铃被送入洞房。

杀生丸早已名声在外,如今又是一方霸主,各方妖族少不了来贺。殿中两侧齐齐跪坐着两排,呃,人和妖。端着矮几的侍女们成列行至宾客面前,开宴上菜。但见化为侍女的七宝迈着小步,扭着屁股,垂着双目,端着托酒盘走到杀生丸的案几前,恭敬道:“大将,这是犬夜叉大人送您的酒。听闻是一位叫药老毒仙的仙人酿造的佳酿,世间难求。大将尽兴。”

“嗯,”杀生丸低声道,“退下吧!”

莫名其妙背了一口“大锅”的犬夜叉吃得正香,吐出口中的鱼骨头,四下望望,从七宝的盘子里偷夹了一条秋刀鱼。刚办完“大事”回来的七宝声嘶力竭地大叫:“犬夜叉,你这个脚踏两只船的暴力花心大渣男……”

“砰——”毫无悬念地犬夜叉的铁拳落在七宝的头上,大包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