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用这近似昏迷的朦胧状态逃避加诸在自己身上这堪称暴力的性事。在被旭凤肏弄时,某一刻他甚至希望有谁能剥夺他的触觉,不要让他继续体味那望不到尽头的,恐怖的快感。

是的,恐怖。他与旭凤有这等关系了近四千年,期间他见识过旭凤温柔的样子,放纵的样子,甚至是暴躁凌虐他的样子。但今日却又是全然不同的,他觉得自己被旭凤掌控得太完全了。旭凤能用一切恰好在他承受极限的方式蹂躏他,又偏偏能看出他极限在何处地给他抚慰。在他觉得已经不会再出现更过分的事情时,却破开他最后的底线,给予他与虐待等同的快乐。

而偏偏在进行这一切的时候,哪怕是最失控的状态下,旭凤都没有任何一次,碰到过他未愈的肩伤。

感动吗?谈不上。倒不如说他其实并不惊讶,却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时反而惊讶了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有了旭凤不会伤害到自己的信心?

他在天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万余年,从不敢相信任何人,亦不与任何人交心。哪怕对方是旭凤,他也极少对他表现出过自己的真实心情。甚至有时前一刻还在被荼姚奚落,转过身面对旭凤时,他仍会对对方撑起微笑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不会全然信任依赖旭凤,他们的关系对他而言也一直是各取所需——旭凤抚慰他饥渴的身体,他应付旭凤年轻的欲望。他未对旭凤渴求过情欲之外的东西,更从未强求他爱上自己,因为他不想对旭凤要他自己都不能给旭凤的东西。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旭凤的某种莫名的信心,已经让他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从旭凤身上汲取一些安全感了呢……

润玉慢慢地想着,眼神有些放空。刚经历过这样暴虐的性事,他的身体还在极乐的余韵里沉沦,连带着思考也不甚灵光。

可这时,他却听到旭凤开口了。

“润玉……你说,今天我这么做了,你会不会怀上孩子呢?”

旭凤侧躺在他身边,一手搭在他小腹上,正对宫腔的位置:“我之前也试过好些次了,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今天试着直接在最里面了……你说能不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呢?”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不会的吧。润玉茫然地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旭凤见他没有回答,便伸长了手,将他整个搂在了怀里。

“我有时候经常会想,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真身又会是什么……想象到时候父帝母神不同意该如何,我又要如何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

旭凤轻声地慢慢说着,似乎也不在意润玉到底听没听见:“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润玉还是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半瞌着眼睛,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在听。

“……如果我跟你有一个孩子,我可以放弃一切来保护他,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