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方才想起,今日约了泽瑜本是为喝酒的。”润玉的话唤回了旭凤的注意,抬眼便见润玉站在不远处的桌旁,手中拿着那个先前还勾他妒火的酒壶。而润玉表情似笑非笑,也未去看旭凤,说是在与旭凤对话,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可惜,魔尊赶走了我的酒友。”

润玉说着,眼角目光也向着旭凤的方向流了一瞬。说来也奇怪,润玉的眼睛不似旭凤那般狭尖,眼尾微微下弯,是以看人时纵是无意,也总透着些缱绻温柔的意味,然而方才他瞥向旭凤的那一眼,却让旭凤从中抿出了一丝极凉薄的媚态。合着他那措辞好似嗔怪,语气却只有嘲弄的一句话,再以他柔韧光洁的胴体作衬,无端竟显出些美妙的做作。

该说是假得很,却也假得艳丽绝伦。

旭凤从未见过润玉以这样的态度面对自己,一时竟被慑得移不开眼。明明心内早已示警,提醒着自己眼中之人有多么狡黠甚至狠绝,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少看一瞬。

而润玉此时也转过身来面对着旭凤,拿着酒壶对他一举,道:“也不知,魔尊愿不愿陪我喝一杯?”

这话说完,他却未等旭凤的回答,微微仰首启唇,一手举高酒壶倾倒,酒液便滑出一道银亮弧线,凌空倾入了他口中。

他倒得不快,喝得便也悠哉,不过想是记得要与魔尊“共饮”,自己一人喝光了也没意思,他喝了不多便停了口。

然而他倾倒的手却没有放下。于是壶中余下的酒被倒出后便沿着他小巧的下颌滑下,一路蔓过他的颈项胸腹。

酒在沾到肩上咬痕时激出刺痛,让润玉蹙了蹙眉。他随手扔掉已经空了的酒壶,青瓷落在地面上发出碎裂的脆响,他也不去管,自顾自走向了已经有些呆愣的旭凤。

他停在了旭凤面前,微微倾下沾满酒液的身子来,望着对自己入了迷的魔尊。那双慑魄的眼睛弯出一个带笑的弧度,因沾着酒液而显得格外润泽的嘴唇轻轻开合。

“魔尊,喝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