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必要和我走这一趟。"

“就当我好管闲事吧,多个人也多个照应。”沈剑心叼了根草叶开始吹口哨玩,“我知道叶庄主见多识广,看惯了大场面,肯定是什么都不惧怕的。但这些腌臜东西,虽不能将你我怎样,却能恶心人,还是多少防着点好。以前不管闹得如何不可开交,江湖事,江湖了,可牵涉到朝廷,就没那么简单了。”

“剑鞘,何时放的?”

“猜到是我?”

“似有所感。”

“本来想在你们回庄前混在行李里的,没想到在此处派上了用场。早知瞒不过你,一开始就坦白反而轻松了。”

沈剑心一个大字摊平在地上,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硌到了,一骨碌爬起来开始收集这牢房里边边角角的茅草。并且十分眼尖地扔掉了那些脏的旧的,只挑最好的细细铺了一层,才让叶英坐到上头。

叶英本不想动,但被他念叨得头皮发麻,沈剑心唠叨起来顶得过老君宫里成千上百只仙鹤,只怕是聒噪这两个字成了精,由不得你不怕。

要是换个人可能会对这样的环境嫌弃一番,但叶英早已过了被外物牵动情绪的阶段,仍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叶英生得极好,即使身为男子依然美得无可挑剔,昏暗潮湿的囚室也掩不去眉眼间的风华。

沈剑心托着脸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叽叽喳喳,叶英心思却在别的事上头。

若说之前还有些嫌疑,沈剑心这一招,几乎是将这帮人架在火上烤。

刻意过了,便像是捏造,像是栽赃陷害,只怕平常人听了都会生疑。如此一来,想将他们关上十天半个月定是行不通了,只能快刀斩乱麻,否则上面定会有人来查。

在外查探的叶凡得了信儿,估计是会直奔天策府的。狼牙军和这庸官拖沓不得,成事与否,大约就在这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