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只觉得眼角发涩、嗓子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低头攥着叶英的外袍,紧闭着眼,下一秒就被揽进了一个略显急切的怀抱。

叶英紧紧地抱着他,抱得很用力。他内心充斥着近乎卑微的惶恐、喜悦,像是一柄藏在府库内,独自悬在冰冷墙壁上许多年的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鞘,时隔多年又一次感受到日光的温度。

他始终没能忍住上涌的泪意,也没能说出想说的话,但他知道叶英会懂。

——离开你的这六年零八个月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你。

连鹤不赞成叶英提前取蛊,但叶英当时已将旧事七七八八想起了不少,得知当日之事更是无论如何不肯退让。连鹤苦劝无果,好在那蛊寿命将尽,凶险程度不比当年。鉴于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也就随他们去。

虽是不如沈剑心当年伤得那样重,取蛊后仍要静养。沈剑心忧心他的伤势,不想刚问了几句就被叶英压下。

“先不提我,”叶大庄主放下药碗,慢悠悠道,“心脉受损,是怎么一回事?”

“就、就是试了点药,其实也没什……”

“哎哟哟,当初那可是疼得厉害呀,啧啧……”

这老头像是看不见沈剑心眼色似的,一边找药,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抓破了我好几条帕子呢,还有那血流的……”

叶英越听眼神越冷,周围像结了一层冰,沈剑心连眼睛都不敢抬,在宽大的木椅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瞧着很是有些可怜。

连鹤跟罗浮仙说完了用药事项,看看他们,又道:“你俩倒是好,对着个儿在自己身上开洞。行了,我也不碍事了,你们要说什么就说吧。”

说完抬腿就往门外走,留下两个人在屋里,半天没人出声。沈剑心偷偷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僵得跟块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