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指桑骂槐,明讥暗讽了,是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几个孩子都不在身边,藏色忍无可忍地回骂道:“虞紫鸢,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老掉牙的东西,很有意思吗?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儿子也有八九岁了吧,当着孩子的面像个泼妇一样,好意思吗?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藏色!”虞紫鸢怒气高涨,手中的紫电噼啪作响,蓄势待发!江枫眠平日里不管有理没理,都不跟她吵,莲花坞里其他人不敢跟她吵。她讨厌藏色就是讨厌她明明嫁给了江家的家仆,却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永远这般不卑不亢。她总是用她的有理有据,衬托她虞紫苑的无理取闹。可恼,可恨。

“我在,我在。叫那么大声做什么?”藏色面上不以为然,但手中的仙剑已是待出鞘的状态。她可不敢小瞧了有着赫赫威名的仙器紫电。

江枫眠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打起来,毅然行至二人之间,背对着藏色,面朝着虞紫鸢,沉声道:“三娘子,够了!”藏色再怎么说也是客人,还是长泽的妻子,哪有做主人对客人动手的道理。

殊不知他这样做,反而真真正正点燃了虞紫鸢的怒火,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她跟藏色发生冲突的时候,一味护着藏色,指责她的不是。所以这些年来,不管江枫眠怎么解释,她都不信,因为所见的都是江枫眠对藏色的袒护和忍让,对她虞紫鸢的的不满与指责。

“江宗主真是好样的!”虞紫鸢咬牙切齿地说道,勉强将涌上地泪意压下去,满心痛苦,已是在爆发的边缘。求不得,放不下,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可是藏色一出现,那些假装的平和瞬间就暴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

“你走,你走,滚开。都是你们害的我阿爹阿娘吵架的!我不喜欢你们!”一道含怒的稚语在一旁炸响,震惊了场中一触即发的局势。

几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江澄和魏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那话是江澄说的,他红着眼眶,原本牵着魏婴的手一把甩开,还用力推了他一下。被骂的人在一旁手足无措,既伤心又失落,魏婴更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新交的朋友这般对他。

江澄看到江枫眠不赞成的目光,畏缩了一下,而他的阿娘根本不看他,最终只是狠狠擦了眼泪,哭着跑远。

童言稚语最是朴素,也最是伤人。

魏长泽自虞夫人进来,行了一礼后,便低着头,沉默不语。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宗主与夫人还是那些年一般,一遇到他和藏色的事情,就吵的没完没了。若有一日莲花坞遭遇险境,他愿意豁出性命来守护,但这并不包括,他愿意自己的妻儿忍受来自其他人的莫名其妙的侮辱与迁怒!

“江宗主,对不起。还有今日非常感谢您的邀请,我夫妇二人还有事,就不多留了。”面对江枫眠百般的挽留,魏长泽坚持说道,“日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送个信到莫问山庄,我一定赴汤蹈火。”本以为时过境迁,再大的误会也已经解开,所以才决定应邀前来,谁知事与愿违。罢了,也许这一次决定到莲花坞做客,本就是错的。他牵起藏色的手,抱着魏婴,再一次坚决地离去。

另一边,虞紫鸢也拂袖而去。

小小的魏婴趴在父亲的肩头,看着那个温和地,会抱他,给他买糖葫芦的叔叔,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莲池边上,好像很孤单,很难过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私以为虞紫鸢跟江枫眠就像是少年时期的忘羡,因为虞紫鸢的性格与江家家风极为不一样,所以江枫眠会不赞同她的行为处事,虞紫鸢就觉得他不喜欢自己,就像少年的魏婴也觉得少年蓝湛一定很讨厌他一样。但藏色的性格疏朗大气,喜好打抱不平,整日里上蹿下跳,没一点安静的样子,在虞紫鸢看来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江枫眠却只觉得她只是活泼了些,没什么不好的,与江家的游侠风类似,更何况对方既是自己的好友,又是好兄弟的妻子,平日里对她难免会显得和颜悦色一些。这在虞紫鸢看来就是口不对心的表现,嘴里说着跟藏色没有什么,行为上对其包容宠溺。

这样,很容易产生误会。

第11章

“前些时日,路过西昄,遇一个邪祟,生前姓张,为镇上一富户,与人为善,施粥舍药,活命无数,然镇外有一村落,偶遇贼寇,因无资财,贼寇不满,村人有性命之忧,有一李姓后生站出,言说可以带贼寇入镇中富户劫掠些钱财,只求村人活命。贼寇欣然允之,入夜以后,果在李生带领下,于张富户家劫掠钱财无数。李生以张富户良善为名,想当然以为其必不吝于以家财活村人性命。然贼寇又岂是见好就收之辈,不仅劫掠钱财,亦要辱□□女,不从即死。可怜张富户,一生行善,却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无一人生还。死后化为厉鬼寻仇,屠戮一村,但贼寇以劫掠钱财请修士出手除祟,竟是未伤及根本。当地仙门不问缘由,斩邪除祟,只为名利,发现又一被害村庄,只为邪祟增加凶名,为自己名声添砖加瓦。那些过往竟是无一人在意。